這是距離事情發生這麼久以來賀姝唯第一次這麼正式而又直接的詢問他的看法。
霍靳深沒承認也沒否認，盯著她的目光幽深暗沉，半晌他才低低啞啞的道“是不是，到時警方自然會查清楚。”
查清楚。
賀姝唯冷笑，她放開霍靳深，嗤道“我都已經承認了還需要警方查什麼？”
“你這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她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所以，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再有任何改變了對嗎？”
霍靳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麵，薄唇掀起一抹弧度，冷冽、森寒到極致，“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所以，你早已經相信她的說辭，覺得是我策劃的那一切，你不要忘記當時我也被綁架了。”賀姝唯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霍靳深，你對我不公平。”
“當初如果不是我冒死幫你帶出來那份名單，你兄長怕是也達不到如今的地位，現在你要憑那段已經證實是偽造的通話就定我的死罪。”
“是臆想還是事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對比賀姝唯的激動，霍靳深要冷靜太多。
他凝視著她的雙眼，道“通話可以偽裝，綁架就不可以偽造？”不輕不重的一聲反問讓賀姝唯倏然瞪大了雙眼。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男人。
他……知道了多少？
她咽了咽口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靳深往身後的椅子上一坐，語調平平的開口，“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易琛都不曾對你下過手，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麼在我結婚後卻偏要去綁架你嗎？”
“我怎麼知道。”賀姝唯激動的否認，“他就是個瘋子，也許無計可施，就想試試我是不是還有利用價值。”
“你也知道，當初你臥底他身邊，他也隻是懷疑，如今他確定你就是臥底，自然不會再那麼謹慎。”
“你毀了他的一切，他不計後果的想要報複你，在無法抓到慕念晚的前提下抓走我，也沒什麼奇怪的不是嗎？”
有理有據，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
當初他臥底在易琛身邊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跟她交往過，不過後來分手。
但——霍靳深眯著雙眸，落在桌麵的手指微微屈起，他淡淡道“那你知道易琛為什麼這麼恨我嗎？”
賀姝唯微怔，不明白他這麼問的原因，但心底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當初你臥底他身邊，最後你摧毀了他整個犯罪集團，他把你當兄弟，你卻出賣了他，所以他懷恨在心。”
為什麼臥底要隱姓埋名，並且銷毀所有的資料，就是避免有落網之魚回來報複。
“不，是因為當初在最後的那場行動中，他的家人全都死在了裡麵。”
賀姝唯一愣。
那些都是機密賀姝唯不可能知道，而易琛那個時候也不可能告訴她。
她隻是跟他互相利用，假意幫他報複阿深，實則想利用易琛的手除掉慕念晚。
易琛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卻是個疼愛妻子孩子的好丈夫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