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陰翳的嗓音夾著怒火。
燈光下,季亦辰一身冷肅,眼神無波卻又凜冽的望著親密的二人。
目光落在慕念晚身上時卻又多了一絲悲傷。
他沒想到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而他更是擔心得不了,拋下所有人去找他。
就差翻遍整幢酒店,鬨得人儘皆知。
可她卻欺騙自己,來這裡與他最恨的人幽會。
季亦辰眼底是失望是難過,更是被欺騙的憤怒和不甘。
“晚晚,你答應過我什麼?”低啞的聲音低啞又憤怒。
慕念晚回神。
她拍了拍仍舊抱著自己的霍靳深,示意他將自己放下。
霍靳深將她放下,但手依舊落在她的腰際。
沒攏特彆緊,但占有欲卻十足,令人不容忽視。
季亦辰冷戾的掃了眼,那手就跟一根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心底。
“你不需要質問她,她沒食言,是我來見她的。”慕念晚還沒說話,霍靳深已經出聲維護。
雖然他不覺得有必要跟這個人解釋什麼。
但事關她,所以連半點的汙蔑他都不想讓她沾染。
慕念晚抬頭看著他笑了笑,這才重新看向季亦辰,目光清冷疏離“我不會跟他離開,你不用盯著我。”
一句話像是一把刀又一次在他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他匆忙找來,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他想要盯緊她嗎?
她不曾想過,她突然不見,他也會擔心嗎?
有些疼,就算經曆過數次,再被觸碰到同一傷口依舊還是會痛。
季亦辰閉了閉眼,這一刻他突然什麼都不想,腦子裡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讓他們分開。
永遠的分開!
“晚晚,你過來!”
他放低了聲音,像是不想嚇到她。但語氣卻是陰狠且不容置喙的。
慕念晚攥了下手指,漠然拒絕“我等會會進去。”
“晚晚,你食言我不怪你,但請你也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性。”
他不是什麼都會順從她的。
他也是肉體凡胎,也會有承受不了的時候。
慕念晚目光頓時就沉了下來,望向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他往前一步,低低的誘哄,“你聽話,那誰都好過。”
慕念晚驟然沉了眸色“你威脅我?”
季亦辰抿唇。
他也不想。
可她太不乖了。
季亦辰沒有辯解,隻是朝她伸出手“晚晚,過來。”
那語氣親昵的仿佛他們才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
慕念晚緊抿著唇瓣,沒動。
可想到遠在療養院的夭夭,滿腔的怒火又不得不壓回去。
她不能衝動,他或許不會傷害自己,但不一定不會傷害夭夭。
霍靳深將慕念晚帶到身後,本就深邃的一雙眼此刻也沉了下來。
“季亦辰,威脅女人,你還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望著自然依賴的依靠在男人身後的慕念晚,季亦辰薄削的唇亦是緊抿。
“隻要能達目的,還管什麼手段。”季亦辰迎上霍靳深冷厲的目光,諷刺道“我這還是跟霍先生學的。”
“晚晚,我們回去了。”話雖這樣說,可季亦辰到底不想將自己跟慕念晚的關係鬨得無法挽回。
既然不能繼續留在這裡,那就回去好了。
聽到現在就要回去,慕念晚是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