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是王律師和陳知衍的對話。
停留在今天早上。
王律師出差去了外省。
聞聽聽看著那對話,眨了眨眼,才啞著嗓音開口:“陳知衍,你在騙我,對嗎?”
“其實你根本沒有幫我聯係律師吧?”
怎麼可能就會這麼巧呢。
怎麼可能偏偏就這麼巧。
然而陳知衍卻沉沉的看著她,“我沒必要騙你。”
聞聽聽閉了閉眼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現在不能亂。
等她再抬起眼皮的時候,眼裡的慌亂已經比剛才收去不少。
她看著陳知衍依舊冷峻的麵容,緩緩說道:“我會自己去找律師。”
陳知衍眼眸微眯,語氣明顯不太好了:“普通律師能替他打這種官司嗎?”
這裡是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聞聽聽這模樣,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陳知衍下頜線微微一緊,他直接將聞聽聽帶回了自己辦公室,反手將門關上。
他伸手抬起聞聽聽的下巴,拇指在她發紅的眼角上揉了揉。
似乎想要將那團紅暈給揉散開。
因為陳知衍知道。聞聽聽現在的眼淚,是為了張珈樹掉的。
他不喜歡。
聞聽聽偏開腦袋,不想讓陳知衍碰她。
她隻是說道:“陳知衍,如果你答應了的事情做不到,就不要答應。”
“這件事不是可以讓你出爾反爾的小事。”
陳知衍出爾反爾的事情不少,隻是這件事的嚴重性,聞聽聽以為他應該明白。
不至於再騙她。
她掌心攥的很緊,甚至都有點疼。
陳知衍垂下眼睫,纖長細密的睫毛在他的鼻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影兒。
也擋住了他眼底的那些思緒。
他不喜歡耽誤時間,也不喜歡同一件事解釋兩遍。
更不喜歡聞聽聽因為張珈樹,流露出這種傷心到痛苦的表情。
而且還質疑他。
他索性收回手,說道:“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就算我幫你找了金牌律師,能改變的也隻是判多少年而已。”
“你想要讓他無罪釋放,不可能。”
聞聽聽瞬間抬起頭。
這些事情她其實也知道,隻不過就是心裡始終抱著一份奢望而已。
可是陳知衍現在就這麼冷冰冰的說出來,聞聽聽感受到的不是清醒,而是窒息。
她看著陳知衍,好一會才說道:“所以你本來就沒打算幫我,可是那你為什麼又要把我帶回津北?”
陳知衍的眉心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而後才看向聞聽聽:“我隻是不想你在那邊浪費時間,改變不了的結果,沒必要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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