鹵蛋似的光球不由自主地顫抖,害怕這兩個字完全寫在了臉上。
安年冷漠的眼神慢慢變得溫柔。
眼底的一片猩紅也慢慢褪去。
“我怎麼會讓你為難呢?”
抬手一縷紅色將周圍恢複如初。
隻是地上這些被揍得不省人事的人,傷勢好了許多,隻是變成輕傷,不至於那麼慘,隻不過疼痛依舊如初,而且還躺在地上。
身上黏膩的紅色血跡也消失了,但瘦弱的少年對上這麼多人不受點傷怎麼能行呢?
於是就或多或少加上了點看似很嚴重實際沒半點事的淤青。
然後虛弱地躺在地上。
安年的眼神依舊很溫柔,溫柔到可以滴出水來,看向995時,還輕輕的笑了一下。
“哈,忘了你還是個小朋友,這麼血腥的動畫片可不能看哦。”
抬手之間就修改了995的記憶包括剛剛的錄像。
他把受害對象從莫楠言變成了自己,而那個施予援手的人,臉變得模糊,根本看不清。
然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受傷的那些人醒了過來,但是疼得嗷嗷叫,自己則不適地靠在牆上,神色不明。
當戾氣全部散儘時,徹底被溫柔所取代,安年再次抬眸,依舊是如春風般的柔情,哪怕被人揍,眼神深邃而柔和,臉上帶著受傷的神色,瘦弱慘白的人,就這麼無力地靠在牆上,與灰白色的牆麵形成反差,滿滿的破碎感。
那個王哥痛苦地捂著自己的手臂,但又沒檢查出傷口,看著眼前的人確認自己對他沒有任何記憶,他們好像隻是拿錢辦事。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站起身,安年此時剛好抬眸,正好和王哥對視上。
“長成這麼一副小白臉一樣,想要被誰呢?跟個biao子一樣。”
安年一臉疑惑,他招誰惹誰了?不帶攻擊相貌的,啊喂。
王哥剛想踹上一腳,警笛聲充斥著整個巷子。
“站住不許動,警察來了!”
王哥一行人僵在原地。
“雙手抱頭蹲下!”
他們乖乖照做,十幾個人蹲成兩排,剛好把擋著的安年露出。
清瘦的少年虛弱地靠著牆,身上帶著不少的傷。
任誰看了都覺得心疼,警察都覺得這些人太過分了。
安年低頭一笑,過長的黑色頭發,遮住了安年臉上的笑意。
“謝謝了另一個自己,對不起,爸媽可能又讓你們操心了。”
……
最後那段錄像成了關鍵證據。
就算王哥那行人嗷嗷喊疼,警察帶他們去檢查連輕傷都算不上,更何況人家是正當防衛。
再瞅瞅人家安年,被打的都快神誌不清了,好吧,其實沒那麼嚴重,隻是安年身體差呀。
那十幾個人成功受了處罰,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安年錄了口供後便被林清婉顧逢帶去了醫院。
在車上林清婉一直哭。
“我家年年究竟造了什麼孽,要被這樣打,嗚嗚嗚嗚嗚嗚嗚,才剛出醫院啊。”
此時並不是顧逢開車,而是司機。
顧逢拿紙巾給林清婉擦眼淚,一邊嚴肅開口“你乾嘛去那條路?”
北林路離顧家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安年可得想個好原因。
索性直接暈過去。
“啊,年年,快點去醫院!”
司機一腳油門轟到底,直奔醫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