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嘉腳下一個趔趄,身子晃了晃,好在身後的抱琴及時拉住了她。
“好險!好險!”趙沅嘉拍了拍心口。
剛才她實在是看得太投入了,不知不覺一點一點往前移動,差點就掉水裡了。
“殿下若是也想坐船遊湖,不如奴婢讓人去把公主府的畫舫開過來?”抱琴提議。
她還有自己的船啊?
趙沅嘉眉眼彎彎地笑起來,“去吧,去吧,讓人把船開過來。”
這樣她盯著秦桑也方便一些。
說完,她又拿起望遠鏡往畫舫上望去。隻是這次不管她如何尋找,都沒有再看到秦桑或陸闊的身影。
鏡頭裡儘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子與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調笑的畫麵,非常辣眼睛,趙沅嘉看著有些不適,就放下了望遠鏡。
抱琴雖覺得公主盯著秦桑的舉動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還說了一些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這位秦桑姑娘十七歲剛出閣就選上了教坊的花魁,如今雖已過去了十年,她在教坊的地位依然沒人能撼動。”
趙沅嘉“聽說她和四舅舅的關係不一般?”
抱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外頭是這樣傳的。”
其實沈家四郎和花魁秦桑的關係在京城並不是什麼秘密,還是流傳甚廣的一段風流韻事。
“仔細說說。”趙沅嘉有些好奇。
抱琴低聲耳語“秦桑十八歲後,除了四舅爺,其他男子就再也沒能踏進過她的香閨。偶爾吟詩撫琴倒是有的,但都沒人敢對她無禮。”
沈家老四沈季言可是出了名的霸道,他放出話去不準秦桑再接客,教坊也不敢不從。此舉雖引起了很多人的強烈不滿,但礙於沈家的權勢,也沒人敢說什麼。
這些年倒也有那麼些不信邪的前去挑釁,無一例外都被沈季言狠狠收拾了。
抱琴接著道“去年昭勇將軍的兒子剛回京,不清楚其中的內情,就被狐朋狗友慫恿去教坊鬨了秦姑娘,硬逼著她喝酒。四舅爺知道後,就讓人打斷了他的腿。”
趙沅嘉……
沈歸舟那副做派都是和這位四舅舅學的吧!
“老侯爺後來發了好大的脾氣,把四舅爺狠狠打了一頓,讓他一個月都沒下得了床。”抱琴補充道。
趙沅嘉不由感慨,“四舅舅對這秦桑倒是真心。”
書裡麵,秦桑在康王的雅集上被人強迫受辱,香消玉殞。沈季言之後為了給她報仇,親手砍下了那個畜生的腦袋。
隻是那人卻是朝廷重臣,沈季言殺了他後很快就被下了獄。雖然在沈家和貴妃的極力周旋下,他最後保住了一條命,卻還是被判了流放之刑。
建興帝更是利用此事,挑起了朝上對沈家的不滿。自那以後,沈家就成了眾矢之的……
想到這些,趙沅嘉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讓北羽他們盯緊一些,今日一定要看好秦桑。”
絕不能讓她出事了!
“五姐姐,原來你在這裡啊!真是讓我們好找!”
聽到這甜膩的聲音,趙沅嘉翻了個白眼。
趙錦歡這個渣渣怎麼又到她麵前來蹦躂了?
轉過身,就看到趙錦歡喜笑盈腮地走了過來,身後依然跟著一群以她馬首是瞻的貴女。趙沅嘉隨意掃了兩眼,還看到了個麵熟的——陸闊的二號私生飯,袁玉。
“找我有事?”趙沅嘉開門見山地問。
趙錦歡笑了笑沒說話,不動聲色地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殿下。”袁玉有些遲疑,卻還是開了口,“我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您稟報,關於陸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