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桑實在很不自在,趙沅嘉咳咳了兩聲,沒話找話地問“舅舅,你那個指揮使,怎麼說調就能調啊?”
“還不是為了你。”沈季言麵不改色地說道“你為了這書館,天天都往這東城跑,還時常留宿於此。前陣子不還有小混混上門鬨事,胡亂散布謠言什麼的。父親擔心你一個姑娘家在外會遇到麻煩,就讓我到東城這邊來多看顧著你些。”
趙沅嘉眯著眼睛,拖著長調喊了一聲“舅舅”。
確定這鍋要她來背?
沈季言對她使了個眼色,“難道舅舅還會騙你嗎?家裡人有多寶貝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也特意傳了口信給我,讓我多看著你些,彆闖禍!”
說著他還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陸闊。
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就彆計較這麼多了。
趙沅嘉行吧!這鍋算她的,免得秦桑更不自在。
“陸大人。”沈季言衝著他揚了揚手裡的酒杯,“我這外甥女常常想一出是一出,今日真是麻煩你了,這一杯我敬你。”
陸闊也端起了手邊的酒杯,“沈四爺客氣了。公主仁厚,開辦了這先鋒書館造福於民,在下也不過是儘一點綿薄之力。”
沈季言好笑地瞥了一眼趙沅嘉。
她?仁厚為民?
趙沅嘉哪裡看不出他臉上的嘲諷,哼了一聲道“舅舅,彆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戀愛腦),我可是有大誌向的。”
沈季言直接笑出了聲,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你呀!”怎麼還開始裝相了?
以前不都整日把陸大人掛在嘴邊嗎,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現在居然還知道害臊找借口作遮掩了?
沈季言給了她一個“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的眼神,順手把陸闊的酒杯添滿了,故作隨意地問“陸大人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怎麼還不考婚姻大事?”
如果他記得沒錯,陸闊是十八歲那年中的狀元,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如今在國子監也兩年多了。這樣的年紀還不娶妻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難道是被外甥女擋了桃花?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特殊癖好?
陸闊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不答反問“沈四爺如今也而立之年,為何還不考慮續弦之事?”
沈季言一頓,肆意地大笑起來,目光緊緊纏繞在秦桑身上,嗓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因為我心裡有人了。就算這輩子都不能名正言順娶她為妻,我也不會娶彆人。”
陸闊似乎被他這直白地回答驚訝到了,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沈四爺果然是性情中人。”
趙沅嘉果然是個戀愛腦。
不過他說的這些霸總名言還是蠻讓人心動的。
趙沅嘉偷偷覷了一眼秦桑,發現她有些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季言揚起一邊眉毛,略有些挑釁地看向陸闊,“我的答案已經說了,你呢?為何還不娶妻?”
陸闊迎上他的視線,坦然自若,“身無長物,何以成家?”
沈季言哦了一聲,明顯不怎麼相信,繼續追問,“陸大人可有心儀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舅舅!”趙沅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彆瞎打聽啊!
陸闊不動如山,臉上毫無波瀾,“並無。”
沈季言陡然想到了什麼,斂了笑意,“之前在端午宴上,七公主曾說你和秦姑娘多說了兩句話才讓阿沅誤會了,不知陸大人都說了些什麼?”
這人不會是看上他家秦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