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嘉翌日就進宮找貴妃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沈貴妃不可置信地把女兒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你說讓我向你父皇提議,為阮家那個剛中了舉的阮齊辦一場慶功宴?”
趙沅嘉點頭,“這可是阮家出的第一個舉人,說不定就是阮家改換門庭成為書香門第的契機,當然要舉觴稱慶了,父皇肯定也很自豪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沈貴妃卻還是有些遲疑。
這孩子彆是想趁機使壞吧?
趙沅嘉哪裡看不出她在疑心什麼,連忙辯白,“娘,你誤會了。我真的隻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和阮家多走動走動。”
“阿娘之前告誡我的,我都聽進去了。阮家畢竟是父皇生母的娘家,我們若是表現出與他們交好的態度,父皇也會高興的。”
沈貴妃一臉驚奇地看著女兒,這是終於懂事了啊!
趙沅嘉繼續瞎掰,“特彆是之前因為我被人下五石散一事,阮才人還受了罰,我和七妹妹也因此有了嫌隙。我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趁著此次機會與她們修補一下關係,就當是看在父皇的麵子上吧。”
“我們阿沅真是長大了。”沈貴妃欣慰極了,“你知道這麼想就好。阮才人是個安分的,這些年在宮裡也從不惹事,又是你父皇的表妹,給她些臉麵也沒壞處。”
趙沅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肅容道“阿娘可彆小看那些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咬人的狗不叫,人家指不定在心裡憋著什麼壞呐!”
沈貴妃覺得女兒一本正經的模樣挺有趣的,撲哧一笑,打趣道“哎喲,我們小阿沅長本事了,還會和娘說大道理了。”
趙沅嘉鬱悶,她娘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啊?
見女兒氣鼓鼓的,沈貴妃連忙哄道“彆氣了,娘啊都聽我們阿沅的,會給阮齊辦場體體麵麵的慶功宴。”
趙沅嘉點點頭。
其實阮齊怎麼樣她才不在意。她這次主要目的是想讓貴妃能近距離的和阮才人、小八接觸一下。
阮才人因為位份實在太低,沈貴妃並沒把她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關心她是如何養育兒子的。
若能讓貴妃察覺到阮才人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其實並不怎麼上心,應該就會有所懷疑吧?
再加上阮才人平日裡根本沒機會接觸到親生兒子趙澤,這次見到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控製住自己的那顆“慈母心”?
要是她能露出點什麼破綻就好了……
慶功宴的籌備進行得異常順利。沈貴妃主動提起後,建興帝隻是裝模作樣地猶豫了一下,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下來。
至於宴請名單方麵,趙沅嘉建議不用大宴群臣,就當成是家宴,邀請親近的人即可。比如後妃的娘家人啊,父皇的心腹重臣啊,最多再加上阮齊國子監的師長。
趙沅嘉還特意說明要請靖南侯夫人。
沈貴妃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你那什麼雜誌上寫的安北侯家的小故事,真的與靖南侯家有關?”
這話本子最近在京裡可受歡迎了,寫得也確實精彩,就連陛下在她這兒無意間翻開雜誌,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趙沅嘉嘿嘿笑了,故意賣關子,“阿娘覺得呢?”
沈貴妃輕哼,“沒想到靖南侯竟是那樣薄情寡義、過河拆橋、狼心狗肺之人。拿了原配家那麼多錢財,翻臉就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