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闊似是沒有聽出建興帝話裡的不悅,冷靜回道“目擊的幾位夫人分彆是吏部尚書、戶部尚書、刑部侍郎和戶部侍郎家的女眷。陛下若是有疑問,可以隨時派人詢問。”
這幾位夫人都喜靜,對觀看馬球沒有興趣,便在花苑的水榭裡喝茶閒聊。那裡距離堆秀林約莫有三十幾丈,雖然看不清假山上人的樣貌,但有幾個人還是能看得見的。
她們並不知道摔下去的是慶陽長公主,但確確實實看到有人在背後推了她。
建興帝沉著臉沒有說話。
這幾家的女眷也沒老眼昏花到看不清的地步,加上她們也不是會胡說八道的人。
所以,阿姐就真的是被人暗害了。
建興帝緊皺眉心,滿腹的疑問迸了出來——阿姐為什麼會一個人去堆秀林?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對她下手?又是為了什麼?
他想了想,沒想明白。這種脫離了掌控的未知讓他很是煩躁,就好像有什麼坑在前麵等著他似的。
就這時,袁朗也過來回話了,他也找到了幾個目擊了長公主摔落的宮人。他們的證詞和官眷們所說的一樣——趙宓是被人推下假山的。
“可有看到凶手的樣子了?”建興帝問。
袁朗搖頭,“沒有人看清樣貌,但他們都一致覺得凶手應該是個女子。”
“夫人們也是如此說。”陸闊也跟著補充道“凶手的身量與長公主差不多,穿著打扮也是女子模樣。”
“應該就是女子所為。”崔辭不知什麼時候從屋裡出來了,他麵容沉凝,直直走到了建興帝麵前跪下,雙手呈上一個粉色的荷包,“母親手裡緊緊攥著此物,應是從凶手身上拽下來的。”
“求陛下為微臣的母親做主!”
建興帝趕忙讓李忠把崔辭扶起來,正色道“辭兒放心,朕一定會把這個戕害阿姐的賊人找出來,定讓她付出代價!”
趙沅嘉在那荷包上瞅了兩眼,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又向狗皇帝身邊走了兩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你鬼頭鬼腦的做什麼?”建興帝不悅地睨了她一眼。
趙沅嘉在心裡呸了他一口,陡然想到了個鬼點子。
她縮了縮脖子,眼睛飄忽的左看看,右看看,作出心虛的樣子,呐呐開口,“父皇,關於這個荷包……我有點事想單獨和您說。”
她故意語焉不詳,還對著建興帝露出了一個祈求的小眼神。
建興帝心裡一動。
莫非阿姐的事和這死丫頭或者沈家有關?她要找自己求情?
“有什麼事你就在這裡說!”建興帝不為所動,大義凜然道“不管是誰,膽敢對朕的阿姐下手,朕絕不姑息!”
趙沅嘉麵露遲疑,兩隻手緊張地攥著衣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太好吧……”
“說!”建興帝的語氣愈發強硬。
“既然父皇讓我說,那我就說了。”趙沅嘉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然後就把有人看到趙錦歡和趙宓在堆秀林上爭吵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