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宓熱情招呼起來,“沅嘉,快嘗嘗,剛出鍋的桂花糕可香了。”
趙沅嘉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少年模樣的和尚把一個裝著香噴噴糕點的小碟子放在了她的麵前。因為這人長得實在過於出挑,她不由多看了兩眼。
“貴妃也試試,這個時節吃桂花糕最是合適,我記得母後從前就最喜歡這個味道。”趙宓無比懷念地說道。
沈貴妃自是不會拂了她的好意,視線一抬就看到了麵前的和尚,她先是一愣,眼裡漸漸聚起了驚訝,然後就捂著嘴看向了趙宓。
“殿下,這孩子長得可真像——”她像是顧忌提及定國公府,並沒有把江郅的名字說出來。
但趙宓自是要聽得懂,江郅是她舅家表弟,她豈有認不出的道理?
趙宓也像是剛注意到這年輕僧人的相貌一樣,錯愕地張大了嘴,“確實很像……”
身旁人的反應都這麼大了,趙沅嘉當然也要湊個熱鬨,她一臉茫然地問道“娘,你們在說什麼?這小師父長得像誰?”
沈貴妃嗔了女兒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問題。
那被幾位貴人輪番打量的年輕和尚仿佛受到了驚嚇,滿臉通紅地放下手裡的東西,雙手合十行了禮就匆匆離開了。
“真的太像了……”趙宓撫著心口,感慨地歎了一聲,“若表妹在此,一定也會嚇一跳。”
沈貴妃讚同地點點頭,又快速地撇了下嘴,“皇後娘娘好似病了,今兒都要在屋裡休息,不會去道場誦經了。”
趙宓聽出了她語氣裡的不滿,卻依舊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任何對江郅的感情。
“娘!”趙沅嘉撒嬌地扯了扯沈貴妃的袖子,“你和姑母在打什麼謎語,我也想知道。”
沈貴妃輕輕哼了一聲,“你小孩子家家的瞎打聽什麼?你呀,馬上就要成親了,若夜裡還睡得亂七八糟的,把駙馬踢下床了可怎麼辦?”
趙沅嘉不滿地噘著嘴,“我哪有那麼霸道?明明是這寺裡的床太小了!若在我自己府裡,橫著睡都可以。”
沈貴妃好笑地搖搖頭,又開始數落起女兒小時候不好好睡覺折騰人的事情來了。
趙宓靜靜坐在旁邊,一邊慢悠悠地喝著粥,一邊看著這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
沈氏剛剛的所有反應她都看在了眼裡,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便沒有再多……
用過早膳,趙沅嘉就被沈貴妃催促著去給江太後誦經。如今天邊已翻起了魚肚白,絢麗的朝霞在層層疊疊的雲層中若隱若現,晨曦如畫。
“這日出真美!”沈貴妃不由發出了一聲讚歎,轉向身旁的趙宓,“姐姐,不如我們去園子裡坐坐吧?”
聽她稱呼自己為姐姐,趙宓就知道沈氏是有事要和自己說。她也想看看沈氏要如何應對,便吩咐人把她抬到了花園子裡,又揮退了貼身伺候的人。
大家都是在宮裡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自是不用多言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見她這麼體貼,沈貴妃很是感謝,恭敬地行了一禮,才在她的下首坐下了。
“剛剛那小師父和殿下的表弟長得可真像。”沈貴妃像是閒話家常一樣開口了,臉上笑意清淺,“江家小郎美名遠揚,當時京裡待嫁的姑娘哪個不想嫁給這樣的如意郎君?”
趙宓閒適地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打量著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貴妃抬眼看著她,一雙美目似有深意,“不瞞姐姐,我那時年紀小,被周圍的小姐妹影響,也覺得江家小郎極好。我又是好強的性子,便想拔得頭籌,讓人稱羨,倒是做過一些可笑的事情。”
趙宓在心裡冷哼,麵上卻浮出了點訕訕,“是不是皇後跟你說什麼了?”
她拉住沈貴妃的手,有些好笑地解釋,“我隻是隨口和她提了一嘴,以前曾看到你和小表弟說話,少年少女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沒想到她竟鑽了牛角尖,硬要掰扯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說到最後,她沉沉歎了口氣,“皇後這些年越發左性了,你不要往心裡去,我也沒彆的意思。”
“我自是相信姐姐沒有旁的意思。”沈貴妃莞爾一笑,“畢竟我都進宮這麼多年了,孩兒都生了倆了,姐姐要是想在陛下麵前說點什麼肯定早就說了。”
趙宓嘴上說著“正是這個理兒”,心裡卻不屑得很——她以前不說隻是因為覺得這事無關緊要,又沒礙著她什麼,她乾嘛要多這個口?
“陛下待我好,我滿心滿眼也隻有他。”沈貴妃一副嬌羞的模樣,眼中卻是不遮不掩的得意。
“姐姐可知,陛下自澤兒三歲起就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教養?我雖然心疼孩子,卻也知道陛下這是為了他好。文治武功、帝王之道,我一個女子哪裡教得了他?”
趙宓長長哦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睛多了幾分冷意。
這沈氏就差直說她的兒子日後能當皇帝了。這是在告誡她不要亂說話?哼!不自量力的東西!
“澤哥兒深得陛下的真傳,我也很看好他。”趙宓笑得更加燦爛了。
從宮裡出來的女人,誰還不會演戲了?
沈貴妃沾沾自喜,語氣便有些托大,“姐姐疼他,我以後一定讓澤兒多多孝順你這個姑母。”
趙宓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隻那眼裡的笑意怎麼看都有些陰惻惻的。不過沈貴妃卻沒注意到,還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的兒子如何出類拔萃、機智過人。
趙宓輕蔑一笑。
難怪攀兒要找這麼個人來寵,實乃人美家世好又沒有腦子!用來背黑鍋再合適不過了……
和這蠢貨又聊了一會兒,趙宓就找了借口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喝了兩盞茶,又讓人把她抬到了江皇後的住處。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趙宓直接就進了屋,半點禮儀規矩都不講究。
江皇後雖是皇後,但她住的這小院卻是幾人當中最樸素的,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也沒人敢攔著聖寵頗深的長公主。
江皇後半躺在窗邊的榻上,懶洋洋地看她一眼,沒什麼反應。
趙宓也不生氣,在屋內環視了一圈,痛心地搖了搖頭,“表妹,你真的就想這麼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你可是堂堂皇後,真的甘心被人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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