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嘉看了一眼還裸著上身的陸闊,發了話,“小荷,你去應一下,就說我在這裡,讓佟修年在外麵稍等。”
陸闊快速穿回上衣,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說道“佟修年來的這麼快,應是一早就在山腳下了。”
趙沅嘉撇了撇嘴,“肯定是宮裡那位讓他來的,隻是他之前不方便進寺裡。”
陸闊勾唇,嘴角的弧度滿是嘲諷,“宮裡那位這次的計劃要落空了。”
還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闊拿著腰帶正要係上,趙沅嘉卻按住了他的手,“不用穿的太整齊。”
一句話便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陸闊的耳朵瞬間就紅了,罕見的有些遲疑,“這不太好吧。”
雖然他們兩人再過幾日就要成親了,可畢竟還沒禮成,夜裡獨處已經有失體統,若再被人看到衣冠不整,豈不是壞了她的名聲?
“沒什麼不好的。”趙沅嘉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促狹,“如今都四更天了,就算你穿著整套朝服,人家也不會覺得我們在聊國家大事。”
陸闊一噎。
道理是這個道理。
趙沅嘉在他的手指上捏了捏,“放心,我在你這兒的事佟修年不敢亂說什麼的。”
況且她是公主,夜會未婚夫這樣的事根本影響不到她的名聲。比起那些放浪形骸養一堆麵首的公主,她這點兒八卦都入不了老百姓的眼。
陸闊反握住她的手,眷戀地摩挲了兩下。
趙沅嘉心裡甜甜的,乾脆拉著他走過去把門打開,對著小荷招了招手,“你把我們帶來的香丸燃起來。”
客居的屋子裡有香爐,當嫋嫋輕煙緩緩升起後,整個屋子很快就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沉香味道。
佟修年這人他們不太了解,為免他鼻子太靈聞到陸闊身上的血腥味,還是謹慎些的好。
做完這一切,趙沅嘉便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讓他進來吧。”
佟修年很快就快步走了進來,垂首斂目地在門外的廊廡站定,抱拳一禮,“卑職拜見公主殿下。漏夜前來,還望殿下恕罪。”
“佟大人可彆這麼說。”趙沅嘉輕輕笑了一聲,“畢竟本宮本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隻是今夜發生了不少事,姑母還莫名其妙不見了,本宮心裡很是惶恐,便到陸大人這裡坐一坐,穩穩心神。”
她似在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這兒。
佟修年的麵皮抽了抽,心道幽會就幽會,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做什麼?他又不會出去跟人嚼舌根!
最多就和陛下嚼一嚼罷了。
“你是為了姑母的事來的吧?可找到人了?”趙沅嘉沉沉歎了口氣,“今晚狂風暴雨的,姑母腿腳又不方便,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
佟修年“回殿下,卑職如今正帶著人在寺裡各處搜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長公主殿下的下落。”
“你是來搜屋子的啊?”趙沅嘉恍然大悟。
佟修年的臉上浮出點尷尬,“職責所在,還望殿下恕罪。”
“都是為了找到姑母。”趙沅嘉很是善解人意,“那本宮就不耽誤佟大人,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