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嘉望向陸闊,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趙錦歡也反應了過來,神色複雜地看向趙澤,“可是你做了什麼?”
趙澤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語氣也冷冷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阮齊自己冷不防從旁邊的林子裡冒了出來,我的獵犬警覺,為了不讓我被衝撞就對著他的馬叫喚了幾聲,然後他就驚馬了。”
他確實是有意要給阮齊一點教訓,本來打算暗地裡嚇嚇他,讓他斷胳膊斷腿什麼的。說不定留下點病根就無法到衙門辦差了,徹底斷了他的仕途之路。
哪知道他動手的時候卻讓另一群人給撞見了,如今他脫不了乾係,隻能找個借口掩蓋。
趙澤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膛,“這都是意外,我也差點被他嚇得摔下了馬。”
他才十三歲,還是一副孩童模樣,看著倒真有幾分無辜。
其實目擊到整個過程的人都覺得七皇子多半是有意為之的。但這話他們是不敢也不會說的,沒憑沒據的,不,就算有憑有據,他們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指認一個就要做儲君的皇子。
為了一個阮家得罪七皇子、沈貴妃、和永平侯府?腦子有病才會這麼做!至於七皇子這麼做的原因,他們多多少少也猜得到一點。
宮裡最近的傳言他們隱隱約約也聽說了,那阮才人平日裡不聲不響的,竟也有幾分野心——趁貴妃去奉國寺祈福的時候在陛下那裡使了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也難怪七皇子會拿阮齊出氣。
這些人其實都是陸闊巧妙引過去的,為的就是把七皇子和阮家的矛盾擺到台麵上,讓阮才人和趙錦歡愈發焦躁和不安。
“痛!好痛!”阮齊嚶嚶嚶地嚎了起來。
看著他的胳膊和腿都折成了奇怪的角度,二公主有些頭皮發麻,“本宮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馬上就來,阮公子再忍忍。”
趙沅嘉慢悠悠踱步到陸闊身邊,兩人雖然沒有說話,卻默契十足,用眼神交流了不少事。趙沅嘉很快就把事情的經過串了起來,伸手在某人的掌心撓了兩下。
做得好!不過,趙錦歡若是能知道趙澤是有心針對就更好了。
陸闊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他都安排好了。
此次秋狩隨行的尹太醫沒多久就來了,快速給阮齊檢查了一遍,如實道“阮公子傷得不輕,右臂和左腿的骨折都很嚴重,最好立即回京找專門的接骨大夫複位。”
太醫院的大夫很少有擅長骨科的,他也不精通,若隻是斷成了兩截他倒是可以試試,隻是阮公子的骨頭碎成了好多片,他就不敢貿然上手了。
八皇子趙深作為表弟一直陪伴在阮齊身邊,憂心忡忡地問道,“可會留下病根?不會變成瘸子吧?”
尹太醫可不敢輕易下結論,隻表示阮公子傷得重,得讓專門的骨科大夫確認後才知道。
那就是有可能了。
趙錦歡心裡一咯噔,阮齊可是阮家最有出息的子弟,父皇也一直暗暗拉拔他。她和娘都指望他能快些在朝廷站穩腳跟,以後做她們的依靠。
若是變成廢人,他還怎麼入仕?
趙錦歡又急又怒,狠狠瞪了一眼趙澤,就拉著趙深這個便宜弟弟吩咐起來“你趕緊去尋父皇說明情況,讓他派人回京請最好的接骨大夫。”
趙深鄭重地點頭,目光掃向沒事人一樣的趙澤,眼裡的憤怒很明顯。
趙錦歡立即捕捉到了,連忙問“你剛剛也是一起出來的,是不是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