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說家庭情況特殊,原來他竟是禦王。
皇室的確不會把來曆不明的人帶在身邊。
“你認識我?”
江在禦仔細端詳麵前眼神明亮透著喜悅的美人,對她毫無印象。
“你救過我。”
蘇隱月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遇見當日鮮衣怒馬的少俠,“一個月前,京郊,我被混混欺負,你打斷了混混的腿,還給了我一包銀子。”
她一說,江在禦便想了起來,頓時有些恍惚,呢喃道“原來過去一個月了嗎?”
短短一個月,他從天之驕子墜入深淵,生命隻剩下三百天。
如今看見蘇隱月,卻感覺騎馬飛奔的肆意生活過去了好久,久到好像發生在上一世。
見禦王是他,蘇隱月也懶得裝大家閨秀了,找了個凳子開始取頭上沉甸甸的頭飾。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江在禦奇怪,“你嫁給我,不問我叫什麼嗎?”
蘇隱月實話實說,“永寧侯府的人說你病重快死了,我來接收遺產。”
“……你倒也不必這麼坦誠。”
蘇隱月放下梳子,起身朝他走來,表情滿是遺憾,歎道“現在拿不到遺產了。”
“為何?”
“我會救你。”
蘇隱月一字一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扯平了。”
江在禦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態,眼中閃過黯然,但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轉移話題道“你不是彆人的童養媳麼?怎麼變成永寧侯府二小姐了?”
蘇隱月將自己聽來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你的經曆也挺曲折。”
“還行。”
這種狗血劇情,現世電視劇都拍爛了。
要是以後有人說,她不是燕姨娘的親生女兒,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蘇隱月在他身邊坐下,拿起他的手腕把脈。
哪知江在禦反應很大,一把推開了她。
蘇隱月沒有防備,被推得摔倒在地,連帶著打翻了桌邊矮幾上的茶盞。
“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裡麵的動靜,瞬間衝進來一胖一瘦兩個侍衛。
“王爺,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葉白衝到江在禦床邊,抱著他的腿就開始哭喪。
胖乎乎的身體一蹲下,頓時把江在禦遮得隻剩一個頭。
另一名侍衛葉青則漫步走過來,默不作聲扶起翻倒的矮幾和茶盞,然後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
蘇隱月麵無表情地爬起來,直勾勾盯著江在禦。
那表情,分明是要解釋。
“那、那個,”江在禦臉色訕訕,“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不太習慣和不認識的人距離太近。”
葉白一看蘇隱月身上的喜服,立刻就明白了,一張嘴巴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家王爺的底細抖落得一乾二淨。
“王爺,你病糊塗了,連王妃都不認得了?你現在病成這樣,就不要惦記著你那個童子功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體,生個娃啊!”
葉白越說越傷心,抑揚頓挫,如相聲一般。
“嗚嗚嗚,可憐我家王爺,沉迷修煉童子功,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他一口一個童子功,江在禦又羞又怒,額上青筋直跳,“閉嘴!”
葉白一縮脖子,耷搭著肩膀退到一邊。
“撲哧——”
蘇隱月被他逗笑,原本微末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