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月卻沒看她,反而將目光落在她身側的瓷瓶碎片上,眼神心疼。
能擺在王府博古架上的都是好東西,因為朱氏碎了就太可惜了。
“外麵地方大,來,我們出去說。”
見她要出去,府尹躲在眾手下身後,悄咪咪推搡著,讓他們堵在門口。
蘇隱月眼睛一瞪,“怎麼,手不想要了?”
眾人呼吸一滯,趕緊讓開。
他們一退,最後麵的府尹就被擠到了角落,腳也不知道被誰踩了好幾下,疼得他齜牙咧嘴,也不敢叫出聲來。
萬一蘇隱月聽見他的聲音想起這兒還有個狗官,他又要挨巴掌了。
日光西沉,曬了一天的大地熱氣蒸騰,獨自坐在側廳等候的燕姨娘聽到不遠處隱約的長時間吵鬨,莫名有些心浮氣躁。
她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候在門口的丫鬟,下定了決心。
都三四個時辰了,期間她找了丫鬟五次,要和王妃告彆再離開王府,可丫鬟每次都搪塞王妃沒空。
侯府晚上有侍衛巡視,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到這,燕姨娘起身朝側廳外走去,“天色不早了,既然王妃沒空,我下次再來拜訪吧。”
走出側廳不遠,吵鬨聲一下變得清晰。
“王妃,當著本官的麵殺人滅口,你好大的膽子!”
“我不告你了,彆打了!”
“王妃,本官命令你住手!”
王妃,蘇隱月攤上事了?
這怎麼能少了她?
燕姨娘精神一振,快步朝聲源處走去。
剛進院子,她就看見蘇隱月拖著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紅衣的婦女從房內出來,還把對方的頭往擺放在院中的防火水缸按。
防火水缸半人高,裡麵簡單種了兩株蓮花,造景防火兩不誤。
“還敢跟我談條件,朱氏,你是沒認清現在的局勢嗎?”
蘇隱月摁著她的後腦,“讓我給你洗洗腦子,清醒清醒!”
朱氏雙手按著水缸邊沿,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脖子冒出道道青筋,拚了命的抵抗,但臉還是距離缸中的淤泥越來越近。
“是大小姐!”
“玉鐲是蘇大小姐送我的,是她讓我來告你不孝!是她指使我的!”
朱氏尖著嗓子哭喊求饒。
她渾身是傷,全身上下無處不疼,麵對隱隱散發著臭味的黝黑淤泥,徹底破了防。
“嗚嗚嗚,我是無辜的,饒了我!”
蘇隱月不為所動,手下用力,一下子把她的腦袋懟進水缸。
“咕嚕咕嚕,救……”
“蘇沁凝是主謀,你這個幫凶也休想全身而退!”
嘩啦!
在朱氏窒息的那一刻,蘇隱月把她的腦袋從水裡拔了起來!
朱氏劫後餘生,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呼吸著。
原本清澈的水麵經過朱氏大臉的攪和,變得渾濁不堪。
“我先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