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鶯頭皮發麻,腦子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挽回,急得落下淚來。
內心更是湧上絕望。
燕絲,你籌錢的心太急了,這次是真的瞞不住了。
處理了春鶯,柳婉不緊不慢走了進去。
哐哐哐!
野春院內人影攢動,得了蘇長遠吩咐的下人守住前後院門,再一連推開四五道廂房門,沒發現燕絲蹤跡。
“回侯爺,燕姨娘不在院內。”
蘇長遠坐在主位,臉黑如墨,“燕姨娘為何前往王府?受誰指使?”
野春院剩下的三個二等丫鬟跪在蘇長遠麵前瑟瑟發抖,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燕、燕姨娘隻讓春鶯貼身伺候,奴、奴婢們隻能做些灑掃洗衣的粗活,進不了姨娘的身啊。”
就在這時,兩個小廝抬著一個半人高的木箱進門。
一打開,裡麵整整齊齊擺放的銀子快要晃花眾人眼睛!
小廝拱手回話,“侯爺,這是屬下剛從野春院搜出來的!像這種隻裝了銀子的木箱,所有廂房加起來還有二十個!”
“什麼?”
蘇長遠騰一下站起身,目露驚駭。
二十個這樣的木箱全裝銀子,總數超過了十五萬兩,燕姨娘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再一個,她私藏這麼多財物想乾什麼?
這些財物從哪兒來?又要花到什麼地方?
燕姨娘究竟打著侯府的旗號在外麵乾了什麼?
他又在無形之中替燕姨娘背了多少鍋?
無數的念頭在蘇長遠心底浮現,讓他不安,後怕。
他不由得把視線移向柳婉,暗自懷疑燕絲受了柳婉指使。
燕絲父母俱亡,是柳婉的陪嫁丫鬟,平日溫柔恭順,對她言聽計從。
柳婉沒注意到蘇長遠閃爍的眼神,她也在思考燕姨娘拿來的這麼多銀子。
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她被腦海中閃過的猜想驚住了,急聲道“除了銀子,是不是還有房契地契,珠寶首飾,古玩字畫,綾羅綢緞?”
小廝,“是。”
“該死,該死!”
柳婉死死捏著帕子,美目通紅,恨不得生吞了燕姨娘,連連追問,“那些東西在哪兒?快帶我去!”
見她如此疾言厲色,蘇長遠按下內心翻湧的念頭,不動聲色詢問“你知道這筆財物的來源?”
柳婉氣得麵容快要扭曲,咬牙道“若我沒猜錯,燕絲扣下了隱月的嫁妝!”
蘇長遠神色一鬆,財物是這麼來的就好。
他就怕這些錢是燕姨娘收了外人的賄賂,或者在外麵偷偷放印子錢,給他惹禍。
隨即,他又變得惱怒。
私扣嫁妝,王爺知道會如何看待他們侯府?
更進一步,若是被皇帝知道呢?
臣子有機會和皇帝做親家本就是榮耀,如今你永寧侯府違抗聖旨換人替嫁,看在你多加了兩成嫁妝的份上,便不計較了。
可你敢將豐厚嫁妝虛晃一下,隨便打發我兒子,拿我皇族威嚴當什麼?
“嫁妝冊子呢?把冊子拿來,本侯要一一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