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月喊出原主的悲憤,雙眼通紅,“三兩銀子夠三口之家生活一年,一百兩銀子能養我一個人一百年!”
能活下來,全靠原主命大。
“不想養,就彆收錢!”
“收了錢就好好養!”
原主殘餘的不甘委屈瞬間爆發,蘇隱月脫了鞋子,一下下往朱氏臉上招呼,“老實交代蘇沁凝許了你什麼好處,又是如何讓你誣告我的?”
“府尹是不是也收了蘇沁凝的好處?少說一點,我就抽你一嘴巴子!”
“若有半句虛言,就讓你嘗嘗我鞋子的厲害!”
作壁上觀的府尹臉色一變,瘋狂擺手,“沒有沒有!是、是朱氏來告狀,本官心懷正義來此主持公道,沒收任何好處!”
蘇隱月熱血上頭,壓根沒聽見府尹說了什麼,隨著朱氏越來越淒慘,原主殘餘的意識一點點消散。
很快,她就能徹底掌握這具身體。
意識到這點,蘇隱月打得更賣力了。
“我讓你不說,我讓你不信鞋!”
“信不信鞋?快說!”
被門房迎著走進王府的蘇長遠和柳婉見此場景,腳步齊齊一頓。
不是說府尹把蘇隱月抓起來了嗎?
怎麼現在看起來,害怕的反而是站在一邊的府尹?
瞧他身體抖得多厲害。
受原主影響,蘇隱月興奮得渾身顫抖,“說你是我奶娘,都抬舉你了。還敢要我給你養老,你死不死啊!”
話落,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奶娘就是下人,心大了的下人,打死活該!”
朱氏收銀子當日不少人都看見了,這句話相當於給朱氏定了性,她再也不能以蘇隱月養母自居。
順著聲音望去,燕姨娘一眼就看見了陰沉著臉的蘇長遠夫妻。
心中咯噔一下。
她被抓現形,完了!
“燕姨娘,你還站在那兒乾什麼?怎麼,我和侯爺不配讓你見禮?”
一路過來,柳婉攢了一肚子火氣,現下見燕姨娘真的來了王府,滿腔怒火瞬間找到了發泄口。
“妾身拜見侯爺夫人,雖然妾身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一定不是侯爺夫人想的那樣……”
“啪!”
燕姨娘忐忑上前,不等她說完,就迎來柳婉一巴掌。
她方才為了躲避淤泥,本就發髻散亂,柳婉這一下竟打掉了她發間的珠釵,半頭青絲立時散落,臉頰也腫了起來。
她不敢反抗,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裡咽,含淚道“夫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蘇長遠冷聲打斷,“這會兒有更要緊的事,你的事回府再說。”
說完,他一招手,在燕姨娘茫然無措的目光中,下人們抬著一個個係著紅綢的木箱走了進來。
蘇長遠走到江在禦麵前,謙卑道“下官治家不嚴,家中小妾竟瞞著下官扣下王妃聘禮嫁妝,初聞此事下官心中憂懼,如今已將所有物品重新歸置,送了過來。”
聞言,燕姨娘眼睛一點點睜大,她藏在廂房中的財物被侯爺發現了?
震驚之後是心痛,她忙活一場,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