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冷眼看著她哭,雙手用力捏著木椅扶手,才避免一巴掌扇過去,“要換成其他妾室,我還沒這麼生氣!”
“就是因為你跟在我多年,卻瞞我欺我,才不可饒恕!”
玉娟極有眼色地把碗往燕姨娘嘴邊遞了遞。
燕姨娘心知弄巧成拙,彆過臉避開藥碗,轉而膝行到蘇長遠腳邊。
“侯爺,侯爺您信妾身,妾身真不會武功啊。妾身不懼任何人查!”
“嗚嗚嗚,侯爺,化功散傷身,妾身若是喝了,今後必將纏綿病榻,再也不能為您生育子嗣……”
蘇長遠麵無表情,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壓讓廳內眾下人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他放下茶盞,冰冷的聲音將燕姨娘打入深淵,“你進府多年,竟無一人知曉你會武功,想來你自有一套隱蔽內力的法門。”
“未有身孕就敢謀劃隱月的嫁妝,若真有了孩子,想來這侯爺的位置也敢動心思。如此膽大,你覺得我還會讓你生育子嗣嗎?”
燕姨娘呆呆木木地坐在地上,不知該如何辯解。
她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蘇長遠一腳踢開燕姨娘,“本侯不缺你一個生育子嗣的妾!”
“既然不想喝,那就給本侯灌!”
話音落下,場中不少下人麵露遲疑。
見此,他身邊的兩位長隨皺了皺眉,自發上前扣住燕姨娘手臂。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太短,蘇長遠疑心剛起就被玉娟灌藥的動靜打消了。
“唔,咳咳咳……”
藥液一入口鼻,嗆得燕姨娘眼淚嘩嘩直流。
區區兩個長隨,一個丫鬟,憑燕姨娘的武功輕易就能掙脫,可掙脫之後呢?
她打不過蘇長遠,還有侯府這麼多侍衛。
縱使千般不甘萬般不願,燕姨娘也隻能含淚喝了化功散。
“侯爺,夫人,化功散灌下去了。”
玉娟拿著空碗交差。
燕姨娘忍著體內翻江倒海的痛楚,一張臉布滿眼淚和汗水。
本以為對上蘇隱月會大獲全勝,結果交手下來,大小姐被關家廟,折了心腹春鶯,還失了武功,半點好處沒討到!
她心中悔恨交加,及時雙手捂住臉,才沒有泄露半分怨懟。
禦王府。
天還未亮,蘇隱月就被雨湘叫醒。
“王妃,該回宮謝恩了。”
蘇隱月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梳洗打扮後坐上馬車,還在打哈欠。
她瞥了眼坐在一邊的江在禦,小心翼翼靠在車壁,儘量不弄亂發髻,一臉困倦道“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不等他回答,便沉沉睡去。
昨晚她在秦嬤嬤身邊學宮中禮儀到深夜,隨後以睡覺為由頭趕走了所有丫鬟,實則放下床幔進了空間。
她讓藥房送過來的藥是這個世界獨有的,說不定就存在治療江在禦的特效藥,她當然要抓緊時間解析藥性。
隻是這樣一來,就出現了一個紕漏。
她進了空間,身體就會在原地消失。
萬一這時候有人掀開她床幔,沒看見她人,她的空間不就暴露了?
空間是她最大的底牌,誰都不能說。
蘇隱月除了對丫鬟明令禁止不準在她睡覺的時候進她房間,還在心中掐著時間,每十分鐘就從空間出來,檢查一下床幔。
仰臥起坐大半晚,能睡好才怪!
晨起,夜色褪去,雲彩攜朝霞照亮了天空,給高低錯落的宮殿群披上了一層燦金色,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