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咬了咬牙,“本宮讓你說話了嗎?”
蘇隱月神色森冷,“皇後是不是又想說,你是皇後,你想如何就如何,我等必須照辦?”
皇後羞憤交加,“你……”
蘇隱月倔強地看著明德帝,“父皇,皇後偏袒貼身宮女,處事不公,兒媳以有這種是非不分的嫡母為恥!”
此話猶如冬日中的冷水,讓皇後從頭涼到腳。
明德帝目光發沉,凝視皇後的眼神讓她的心揪了起來。
“此事明擺著是盈竹蓄意陷害禦王妃。”
“皇後,老五是朕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遠近親疏,是非曲直,你彆做糊塗事。”
“我……”
皇後嘴巴一張一合,回想起今天的事,猛然發現做了太多錯事。
意識到這點,她像是被什麼抽空了力氣,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皇後,是奴婢連累了你……”
盈竹哭著捶胸,恨自己動了貪念,收了林美人的銀子,給她辦事。
又恨皇後久病不管事,讓她手頭緊張,照拂不了家人。
但她效忠了皇後大半輩子,又怎麼忍心讓皇後清譽受損?
“皇後不必為奴婢求情,奴婢的錯,自己擔著!”
盈竹麻木站起身,一頭撞向梁柱。
“啊!”
眾妃驚呼。
梁柱鮮血飛濺,盈竹緩緩倒地,閉上了雙眼,隻剩胸膛微微起伏。
蘇隱月手指略微蜷曲,側頭盯著博古架上的寶石盆景,避開了血泊中的盈竹。
若現下是二十一世紀,她不會放任盈竹去死。
很簡單,在現代,盈竹汙蔑她,還引發巨大影響的話,她可以利用法律的手段給盈竹找一個既能接受教育,又能免費吃飯的好去處。
但這裡不行。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心中升起了一個猜想。
常理說,她不敬嫡母,囂張跋扈,明德帝為了維護君父尊嚴,維護皇權不可侵犯,應該狠狠懲罰她這種刺頭。
但他沒有。
明德帝不會在捧殺她吧?
哦,她在明德帝眼中就是個小卡拉米,肯定不屑。
所以,明德帝真正要捧殺的人是江在禦?
“盈竹!”
皇後悲鳴一聲,淚如雨下。
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快叫太醫!”
明德帝一驚,抱著皇後進了內殿
趙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盈竹死得好啊。
死無對證,就不會牽連到她了。
地上的林美人也鬆了口氣,撐著身體爬起來,重新坐在椅子上。
蘇隱月將兩人神色看在眼裡,揚起眉梢。
傷害了她,想一笑而過?
正好讓她試試明德帝對江在禦捧殺的底線在哪兒。
不多時,張院首提著藥箱匆匆趕來,確診皇後是心疾複發,施針兩個時辰就能醒過來後,懷恩奉命走了出來。
“皇上口諭,眾妃即刻回宮,不得打擾皇後養病。”
“是。”
懷恩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夏草身上,三十七度的嘴宣判了她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