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侯爺!”
蘇長遠是永寧侯府的主心骨,他一倒下,侯府一陣驚慌。
“來人,去請大夫。”
柳婉忙指揮下人把蘇長遠扶進正院,又叫了同樣在家養傷沒有去國子監的蘇延風守著。
匆匆安頓好蘇長遠,她又拿著聖旨,叫來蘇沁凝。
“凝兒,你隨我去祠堂,將聖旨供奉上。”
上次蘇沁凝被近衛從家廟帶回侯府。
之後,蘇隱月沒再過問侯府的事,她也就沒主動去家廟。
一直住在侯府的她,漸漸恢複了侯府大小姐的氣派。
祠堂內,柳婉帶著蘇沁凝,對著祖宗牌位拜了三拜。
忙活了好一陣,她已是渾身乏力,冷汗涔涔。
最後一次持香躬身時,一時脫力,差點摔倒。
幸好錯後一個身位的蘇沁凝及時搭手。
回了四香院,蘇沁凝扶柳婉坐下。
“娘,你坐下歇歇。”
柳婉抹了把臉上的薄汗,輕喘著氣,“辛苦你一路扶我回來,是娘老了。”
“那是娘老了?明明是蘇隱月打出來的傷還沒好。”
回憶起那封罰俸反思的聖旨,蘇沁凝心中頗不是滋味。
她爹是皇上的心腹忠臣,幾時被罵過?
還是以這種下聖旨的方式,這讓滿京的達官顯貴以後怎麼看待永寧侯府?
五月初夏,陽光如幕,透過菱花窗映入室內,落下一地碎金。
梳妝台上的銅鏡反射著陽光,晃花了低頭生悶氣的蘇沁凝眼睛。
順勢抬眸望去,一張白璧滿瑕的臉落入眼中。
額上有疤,臉頰突兀地出現了三道疤痕,鼻子歪斜,嘴巴突出。
就連頭發也斑禿了一塊!
這張臉讓她出門的勇氣都沒有。
蘇沁凝摸著自己的臉,憤恨道“娘,我們被蘇隱月害得這麼慘,就這樣算了嗎?”
聞言,柳婉如臨大敵。
一把拉著她的手,神色緊張,“凝兒,你千萬彆亂來。”
“蘇隱月我們惹不起的,廣陽侯夫人方氏,七公主,充容娘娘,張將軍、他們下場如何,京城都傳遍了。”
“皇上完全沒有怪罪她,這意思很明顯了。禦王不死,蘇隱月不倒。”
“凝兒,你不能再招惹她,侯府再也經不起折騰——咳咳!”
說到激動處,柳婉劇烈咳嗽起來。
“娘,你彆激動,我說說而已。”
蘇沁凝忙給她順氣,又倒茶給她潤喉。
柳婉不接茶,執著道“凝兒,你說話算話,真的彆去找蘇隱月。”
“我在她手上吃了那麼多虧,哪裡還敢去找?”
蘇沁凝悶悶道“我聽你和爹的,暫且忍蘇隱月一些日子,等她死了,我去掘墳鞭屍。”
柳婉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出了回神。
接過她手裡的茶,緩緩道“到時候我讓你爹打聽她葬在那兒。”
“夫人,妾身給你送燕窩來了。”
燕絲人未到,聲先至。
看見蘇沁凝的那刻,她臉色驚訝,“大小姐,你怎麼也在?”
恨屋及烏,蘇沁凝對她沒有好臉色。
“這是我娘的院子,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