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眼神，估計就把我當做騙子了。其實我隻是瘋子，不是騙子，我們搞搖滾的都是這種範兒！我和你們口中的畢陽從小就認識，我對他太熟了，熟到他化成灰我都認識他，畢陽，哼哼，還畢陽！”張瘋子咬著牙，嘴角帶著不屑且帶著嘲諷，“其實他真名不叫畢陽，他叫張泉，跟我是初中同學。他老家是南方的，小時候跟他爸來北江生活，就定居在這兒了。他這個人腦子很聰明，學習一直名列前茅，但是做人就不行了，他在學校的時候就小偷小摸喜歡占便宜。那時候因為他戶口不在北方省，就沒有繼續讀高中。後來我聽說他去了一所職高上學，再後來據說這小子混得很好。有一次我去一個酒吧唱歌，偶然看到他了，但他沒認出我來。我聽彆人稱呼他畢老板，就留心打聽了一下，他給自己改名畢陽。”
劉京香笑道“怎麼起這麼一個倒黴的名字，畢陽畢陽，跟逼樣似的。”
張瘋子抽了一口煙笑說“這個原因我倒是知道，他初中暗戀我們班花畢小捷，估計想著改姓能貼著人家。”
“呦嗬，還是個癡情種。”劉京香取笑道。
“癡情種？哼哼！你們知道這小子對畢小婕做了什麼嗎？他媽的這狗比籃子在人家結婚那天鬨新郎，把新郎灌醉了，自己跑新房裡要強奸畢小婕。”張瘋子冷冷地說，“要不是畢小婕呼喊，她一輩子就毀了。後來他跪著哭著求畢小婕原諒，也就是畢小婕心軟沒有報警，這小子被人家揍得媽都認不出來了。”
王慶文和劉京香麵麵相覷，估計那個混亂的八十年代，畢小婕一旦報警，畢陽必死無疑。
張瘋子又說“這人很警覺，所以你們看到他之後千萬不要有任何異動，免得打草驚蛇——事先說好，錢不能少。”
王慶文點頭說“不差錢。”說罷將一個信封袋遞了過去，張瘋子掂量了一下點點頭，笑嗬嗬說“都是朋友。”
劉京香驕傲道“你還不相信我劉京香嗎，這是我哥們。”
“行。”
張瘋子帶著兩人打車來到一座帶二樓的咖啡廳，王慶文問畢陽會來這裡吃飯？張瘋子說他一般在對麵的餃子館吃東西，他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隨時觀察四周，我們隻能坐在咖啡廳這兒——這兒的窗子是單麵的，從咖啡廳可以看到外麵，可外麵的人看不見裡麵。
三人等到了晚上七點多，王慶文果然看到一個英俊的三十多歲年輕人來到餃子館，同行的還有一個衣著富貴的年長婦女，跟他打情罵俏。兩人年齡相差比較大，完全是一個富婆帶著小白臉的畫麵，王慶文都撓著頭不敢認了。
“這是他嗎？”王慶文猶豫地問。
劉京香從背包裡掏出兩個望遠鏡，遞給他一個，又給了張瘋子一個，王慶文仔細觀察，那男子還真是畢陽。
張瘋子拿著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罵道“這逼養的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在被通緝呢，居然還敢釣富婆，這富婆年齡都能當他媽了。”
劉京香推測說“他既然在這兒釣富婆，就表明這小子這幾天都不會離開這附近，對了，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張瘋子指著斜對麵的樓“鑫源大廈，住在哪戶倒是不知道，我也不是跟蹤狂或者偵探，我就是因為畢小婕那件事，一直想揍他。”
劉京香豎起個大拇指“哥們，你不做警察屈才了，怎麼當起歌手了？”
張瘋子說“哥們天生熱愛音樂，當什麼警察，我才不願意在體製內受人指使呢。”他轉過頭對王慶文說“怎麼樣，哥們沒騙你吧？”
王慶文笑道“專業。”
畢陽跟富婆有說有笑，吃了一會兒之後便走了，王慶文看著他跟富婆牽著手走向了鑫源大廈，麵露冷笑。
張瘋子忽然問“我靠，該不會出人命吧？你不是要殺了他吧？”
王慶文說“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願意他出事兒，他騙了我們家十幾萬，他要是死了，我家的錢跟誰要去？”
張瘋子總感覺有點問題，忽然一拍腦袋“不是，你出十萬找畢陽，就是因為畢陽騙了你家十幾萬——就算你找到他也未必能拿回來，就算拿回來了，你還是賠錢了啊。”
劉京香笑說“劉臣臣哥不是在乎錢的人，他是氣有人騙他老爺子，這叫做什麼來著，辱父之仇不共戴天。”
張瘋子搖頭“你們這些有錢人，心眼有時候真小。”他想了想之後，又說“張泉這人肯定有一些黑白兩道的朋友，沒有必然的把握彆輕易動他。有可能今天你們把他抓了，明天人家就從局子裡放出來了，你就再也看不到了。”
王慶文緊鎖眉頭，張瘋子說的對，應該慎重考慮一下。
張瘋子又說“哥們，考慮清楚了，沒有把握的事兒彆做，抓他就一次機會。”
王慶文說“這件事我會考慮好再行動。”
當畢陽的身影消失之後，三人也回到了天一娛樂城，王慶文要請兩人喝酒，但兩人拒絕了，張瘋子還要去駐唱，劉京香卻突然說“哥們兒，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我過些天要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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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慶文驚訝問他去哪裡，國內混的挺好為啥要出國？
劉京香無奈說“去烏克蘭留學，其實就是跑路，我惹了不該惹的人，現在隻能跑路。幸虧之前你給我的獎金，我才有學費和生活費，否則我得躲大西北大山溝裡去。”
王慶文問道“你不是宋濤的人嗎？還有你惹不起的人？”
劉京香苦笑“宋濤是整個天一娛樂城的大老板，而且天一施行的是十級管理製度，濤爺是十級總裁，下麵還有九級董事會成員，八級區域總管，七級區域主管，六級總經理，五級部門經理，四級執行經理，三級服務組長，二級服務員，一級服務生。我最開始給你服務的時候就是二級服務員，但因為做了個大單子，被破格提拔為四級執行經理，在澳門叫做疊碼仔。
彆看我在天一娛樂城挺牛逼的，可我惹不起的人太多了，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濤爺也有惹不起的人。我這次就踢到鋼板上了，好在濤爺人好，而且他歐洲有關係，就幫我安排去烏克蘭留學，老弟我以後抱著大洋馬，生一群混血兒娃，彆羨慕。”
王慶文笑說“可能將來我還仰仗你呢。”
劉京香擺手道“可彆，我看出來了，其實你這個人將來必有前途，還是我指望你吧。對了，我要是去了烏克蘭，以後買歐洲足彩就方便了，也不用小心翼翼地在濤爺手下混日子了，我可以幫著你，而且手續費隻收一成。”
王慶文一拍大腿笑道“還有這好事兒，那成啊，就這麼說定了，你到了烏克蘭就打我電話，彆斷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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