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為了應對祖安的危機,就讓議會焦頭爛額,讓居民戰戰兢兢。
如果換成是諾克薩斯,皮爾特沃夫該如何應對?
梅爾作為諾克薩斯人,她知道雙城對於諾克薩斯來說有著致命誘惑,這就是一塊必須吃到嘴裡的美味蛋糕。
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是因為如加蘭所說,暫時騰不出手。
但萬一諾克薩斯轉念一想,艾歐尼亞先放一放,先把雙城拿下。
德瑪西亞暫時不管了,把雙城吃了再說。
隻要拿出一片戰區的兵力,諾克薩斯就能把雙城吞沒。
到時候,皮爾特沃夫引以為傲的和平與繁榮,頃刻間就會化為烏有。
梅爾不由感到恐懼,仿佛那悲痛的畫麵就發生在眼前。
因為她發現皮爾特沃夫沒有任何希望能夠戰勝諾克薩斯。
正因為她是諾克薩斯人,才會如此篤定。
皮爾特沃夫自建立之初,就沒有遇到過戰爭,沒有遇到過外部的威脅。
導致所有人都好像都認為和平是與生俱來,理所應當的。
但是看看雙城之外的土地,到處都是混亂與血腥,憑什麼你皮爾特沃夫能置身事外。
加蘭說得太對了,雙城很幸運,但不可能一直幸運。
未來好像一下子變得悲觀。
梅爾把目光看向加蘭“既然你清楚的知道這些,為何還要?”
既然雙城遲早會被吞沒,為何加蘭還要做這些事情,祖安獨立還有意義嗎?
加蘭問道“想清楚這些事情後,你好像變得很悲觀?”
梅爾說道“我隻覺得以前的自己真是愚蠢,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清楚。”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無能,什麼也做不了。
安蓓薩的到來,讓梅爾失去了家族的主導權。議會的混亂和卡蜜爾的登台,又讓梅爾失去了議員的權利。
她一下子從高處跌落,摔在地麵。
當大權在握時,梅爾和其他人一樣盲目,而當失去權利後,梅爾反倒看清了真相。
加蘭說道“我相信你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說,我們有著共同的理念。”
“因為我們都反對諾克薩斯的入侵,都希望雙城能夠永遠和平。”
梅爾說道“我相信你反對諾克薩斯入侵,但你同樣在破壞雙城的和平。你挑起雙城的戰爭,做法與諾克薩斯無異。”
“對於皮爾特沃夫來說,你和諾克薩斯都不是好人。”
加蘭問道“祖安獨立這麼多天了,為何議會還沒有拿出一份統一的提案?”
“這”
梅爾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因為你們人太多,太雜。”加蘭替她回答。
梅爾親身經曆過這段時間議會的爭論不休,加蘭所說的句句在理。
以往的爭論都是內部問題,市政這一塊爭論許久才拿出方案。
不僅不會顯得慢,反而顯得皮城十分民主和充分負責的態度。
慢工出細活兒,經過多次討論得出的方案,肯定是一份好方案。
但一旦麵臨突發狀況,比如這次祖安獨立。
瞬間將議會的光鮮外表扒了個精光,露出了千瘡百孔的軀殼。
梅爾一直在試圖組織議員們平心靜氣的站在同一角度商討問題。
但她反倒被錯綜複雜的狀況搞得心力交瘁。
梅爾逐漸意識到,每個人都有話語權其實不是好事,因為有些人蠢得跟豬一樣,根本不配上桌。
加蘭繼續說道“事實證明,議會在麵對突發的外部危機時,完全就是個擺設,這就是個失敗的製度。”
“政府不需要過多的嘈雜聲音,尤其是最高層,往往隻需要聽見一個人的聲音。”
梅爾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個唯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