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沉沉的暗色湧動,裡麵的緊張在乎變了,就如那隱匿在暗處的狼,終於走了出來,走向他的獵物。
指尖動,他強勢的力道鬆開,她在他懷裡亦跟著脫離。
然,在他鬆開那一刻,她所緊貼的熱源便遠離,幾乎是一瞬的,她極快反應,身子主動貼到他胸膛,甚至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然後身子不斷的往他懷裡靠,不斷。
這樣的常寧,何曾有過?不曾。
即便是溫為笙,她也不曾這樣過。
心中的口子隻開了一條縫,但隨著她的主動靠近,那縫隙一瞬變大,裡麵深壓的黑暗湧出,那些深埋已久的魔猛的衝出,在他身體裡放肆起來。
他五指不再僅是鬆開,而是離開她的腰,包括他的手臂,不再和她身子相貼,他一點點離開她,看似遠離。
而他越是離開,她便越是朝他靠,他越是放開她,她便越是抓緊他。
他不用強行禁錮,不用壓抑忍耐,她便自動走進他的牢籠,自己把自己鎖上,不再出來。
此時此刻,洛商司手完全的放開,他眼眸凝著前方,那深寂的夜,他心中的魔瘋了般的猖獗叫囂起來。
他想,他真是瘋了。是的,瘋了。
淩晨一點多的夜,彙城的街道上已然沒什麼車了,一路上除了紅綠燈,可以說暢通無阻,不過十幾分鐘,車子便停在醫院外。
十幾分鐘很短,但這個時間對於今夜的洛商司來說,卻有一個世紀那般久。
醫生已經聯係了,此時和護士一起推著輪床站在醫院大門外等著,看見車子停下,立刻便把輪床推過來。
洛商司看著懷裡的人,她臉埋在他胸膛,呼吸儘數噴在他心口,如一把地獄烈火不斷的在他心裡燒灼。
他眼眸動,手臂圈攏,抱住懷裡的人,下車。
而此時,他眸裡可怕的黑暗退下,魔消失,一切沉寂,無一絲波動。
醫生看見洛商司下車,立刻過來,讓洛商司把常寧放輪床上。
但是,洛商司五指收攏,抱著常寧大步進醫院。
醫生站在那,愣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雖是不明白洛商司什麼意思,但醫生還是極快反應,趕忙跟上,看常寧情況。
很快的,常寧被送進急診室,洛商司一直陪同。
醫生檢查常寧的情況,同時問洛商司一些問題,洛商司一一回答,而他眼眸至始至終都落在常寧臉上,凝著她,不曾移開,哪怕分毫。
極快的檢查,醫生可以確定常寧是身體著涼引起的發燒,他跟洛商司簡單說了下情況,隨之便說:“病人現在發燒的厲害,需要立刻退燒,其它的應該沒什麼問題,等燒退了後可以再做進一步的檢查。”洛商司張唇:“退燒。”
“好的。”
很快的,常寧被送進病房,醫生開藥,護士給常寧掛水,打針。
而隨著針打下去,藥水從那細細的管子流進常寧手上的脈絡,流進她身體,她皺著的眉逐漸鬆開。
醫生和護士離開了,病房裡不再有旁人。
洛商司坐在床前,身子靠在椅背,雙腿交疊,他眼眸凝著床上麵色逐漸平穩的人,一雙眸子又深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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