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洛商司明日很可能下午便回來。
而明日她要去見相親對象,嘉佳和蔣束也會回平城,她時間不多。
她也就隻能現在想清楚。
洛商司是什麼樣的人,常寧以前以為自己算是對他有一定的了解,但這幾月下來,她覺得她對他全然不了解。
他就似深井,她永遠不知道他有多深,那最深處是什麼。
不過,常寧知道一點,他洛商司如若要做一件事,尋常人怕是極難逃過。
便如她。
常寧回想這幾月自他們離婚後他們再見後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常寧發現,她根本逃不了,躲不了。
她去哪,他便會跟到哪。
即便是沒有洛常兩家的關係,他要來到她身邊,怕也是輕而易舉。
他不似學長,凡事皆以她為先。
凡事尊重自己,一切皆聽從她的意願,讓她來決定。
洛商司不是。
他不會聽她的,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想要,然後他便會把他想要的明確告訴她,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隨即,他便會極快行動,去向自己的目的靠攏。
他從來都是極為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並且確定了,不會輕易放棄和改變。這一點,其實他們挺像。
她也是,不輕易做決定,但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
也正是因此,現在她不要和他在一起,他卻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因為這件事,他們才僵持這般久。
而到今夜,常寧已然被他逼的沒有辦法,快逼到絕路了。
在洛商司麵前,她還是太弱了。
她爭不過他。
到這一刻,常寧的心不再跳的似剛開始那般亂,但也依舊快。
她怎麼都無法安撫的。
洛商司今夜做的事,說的話,終究是影響到她了。
她該怎麼辦。前進不是,後退不是,左右為難。
不答應他,他怕也有的是彆的辦法讓她答應。
他很會掌控彆人的弱點,他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而她卻不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
常寧眉頭蹙了起來,神色也變得凝重了。
她的心,意識,現實在告訴著她,她隻能答應,她沒有彆的辦法。
但她就是怎麼都不想答應。
即便知道答應是唯一的出路,她也依舊不想妥協。
常寧閉眼,靠在門上久久的,沒有動。
……
夜無聲過去,便如時間,無聲走過,不留下任何痕跡。
次日,一早。天將將亮,司機便把車停在了彆墅大門外。
而未有多久,裡麵那一身西裝革履的人走出。
司機立刻下車打開車門,洛商司上車。
很快的,司機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極快,車子駛離彆墅。
洛商司坐在車後座,抬手看腕表,然後看窗外遠處懸在半空中的太陽,六點多的天,太陽沒有任何的光芒,是它最初始的模樣,一個個圓圓的紅色圓盤,如初生的嬰兒,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但是,隨著它的出現,昭示著昨日已然成為過去,新的一日已然來臨。
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洛商司凝著這紅色的圓盤,然後收回目光,身體靠在椅背,眼眸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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