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光瞥見還在從他衣袍上往下滴落的血水,她隻能將回嗆他的話咽回肚裡,從袖口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他。
“這裡麵有著上好的傷藥,你塗上的話,傷勢應當很快便能恢複。”
意外罷她真的是來給自己‘送溫暖’,屈玉奕本想伸手打落瓷瓶,出言譏諷她幾句,就聽她繼續說道:
“不過,你可彆誤會,我這不是看你可憐才給你,雖然你變成這樣有些自作自受,但到底,你的傷勢嚴重至此也與我有著不小的乾係。
就當,是為我兩次對你見死不救的補償吧。”
說罷,曼靈瑤看少年沒有出手接的意思,強硬將瓷瓶塞進他手裡。
剛收回手,一道帶著些怒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們在做些什麼!!”
聲音十分陌生,起碼不是她較為熟識的。
扭頭一看,來人身著一身四爪蟒袍,麵色十分震怒。
這位莫不就是東宮太子,屈睿哲?
曼靈瑤回頭的同時,屈玉奕也將視線落在來人身上。
他看著對麵那人生著的熟悉鷹眼,身子微僵,隨即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進入人設束縛裡,像個真正的傻子一般憨憨笑著,嘴角還流起了口水。
少女聽到這道低低的憨笑,蹙眉回頭,發現站在她身側的少年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傻子。
可剛剛他不還是好端端的嗎?莫非是在太子麵前做戲?
屈睿哲陰鷙地盯著傻乎乎的少年看了良久,方才收回那股強大的氣勢。
他看向曼靈瑤重複方才那句話。
“本宮問,你們方才在做什麼?”
曼靈瑤覺得這質問來的莫名其妙,但誰讓人家是太子,隻能戴上麵具,維持起一個完美的笑容,尊敬回道:
“回太子殿下,方才臣女是在給他遞藥瓶,臣女不小心在石子路旁摔了一跤,幸虧得九皇子相助,才傷的較輕。
隻不過,護著臣女的九皇子就慘了,他身上不知從哪兒來的傷勢因為臣女的重壓裂開,出了好些鮮血,臣女覺得過意不去,便想著給他一瓶傷藥作為賠償。”
擰眉聽罷曼靈瑤所說,太子較為黑沉的麵色方才稍緩。
但,下一刻,他的動作令曼靈瑤訝異又不解。
隻見他從屈玉奕手裡奪過瓷瓶,隨即猛地摔在地上,瓷瓶內的藥粉沾了飄進廊下的雨水,很快便凝成一團,不能再用。
“太子殿下,您這是......”
聽到耳邊傳來少女疑惑的聲音,屈睿哲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回她:
“你可能不大知曉,本宮這九弟不但癡傻,性子也有些瘋。
今日你給予他一些恩惠,保不齊來日他再見你時纏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