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茂學本想開口叫住她，卻被趕來的婢女告訴他曼千柔醒了，隻能揮袖作罷。
離去的曼靈瑤漫無目的地頂著紅腫的右臉走著，眸內明明凝聚起淚珠，卻偏不讓它掉下。
方才曼茂學那番話她算是明白了。
就算她在他麵前做的再好，在他看來也是理所應當。
她在他那裡有著的身份不是一個嫡親的女兒，而是一個用的順手的，可以為他謀得各種利益的工具。
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做了那場荒誕不已的夢境，如若不然，今日的她還會樂衷於當一個聽話的牽線木偶。
走到廊下之時，她兀地發現先前較小的雨勢已經變為瓢潑大雨，震天的雷聲轟隆響起，似是在嘲笑她的狼狽。
但，就在此時，不遠處雨幕中淋雨走著的一個少年吸引了她視線。
是那個傻子九皇子屈玉奕。
他身上的衣裳明顯已經換了一套，可新換的衣裳上卻同樣沾著泥腳印與一些鮮血。
看得出來，他又挨打了。
“......”
對比起他來，她好像好上不少。
這傻子似乎不是一般的倒黴，她每次看見他，他都是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有了對比，曼靈瑤這會兒心情好上不少，她看了下放在廊下傘簍內的紙傘，拿起兩把，自己撐開一把，帶著另一把朝少年走去。
“喂，你不知道淋雨會染上風寒嗎？”
少女說著，伸手攥住他衣袍，強迫他回頭。
屈玉奕聽見是曼靈瑤的聲音，本來不想理她，可在扭頭後瞧見她麵頰上高腫的巴掌印和像是剛剛哭過的發紅眼眸，最終還是正眼看向她，問她：
“知道又如何，知道就能避免了嗎？”
他何嘗不想打傘，可以他的身份，就算打了，待會兒也會被等在外麵的小廝打落，何必白費功夫？
回完曼靈瑤這句，屈玉奕將頭扭回去，準備離開。
可接下來從身後傳來的話語，令他頓住腳步，心生震驚。
“你這會兒又不傻了？你這傻病莫不是還分時間段發作的？”
曼靈瑤叫住他送傘隻是其一，其二，便是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傻子。
聽完他方才的回話，她這下能夠確定了，這九皇子，的確不是個傻的。
一次可能是偶然，兩次那定然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