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茂學見時間差不多了,整了整衣束後對坐在他身側的曼千柔說道:
“千柔,待會兒同為父去與那些同僚寒暄的時候,不論他們做了什麼你都不能有任何反應,麵上要一直帶著笑意,聽見沒?”
曼千柔雖不明白自家父親為何要這樣說,但這會兒被她抓到表現的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
她順從地點了點頭,回他:
“女兒明白,一切都聽爹爹您的。”
此時的她,還以為這所謂的寒暄隻是同人家敬敬茶,說說場麵話之類的。
直到她跟著曼茂學到了同僚所在的矮桌,向人家敬茶之時,她才明白為什麼之前自家爹爹要說出那番話。
她敬給對方的茶水,對方並不是第一時間接過,而是用粗糙的大手環住她雙手,停留了好一會兒。
對此,她隻感覺到陣陣的惡心。
因為被她敬茶之人,年齡比她爹爹都大上不少。
她無助地看向曼茂學,卻被他視而不見。
接下來的幾桌寒暄下來,她這雙手不知道被多少老男人撫摸過。
離開壽宴後她以解手為由好好去清洗了一番自己的雙手,但那些人留給她的陰影卻根本無法清洗掉。
在這時,她突然想起曼靈瑤的主動離席,立馬聯想到了什麼。
她就說,自家這個胞姐怎會這麼好心,將表現的機會留給她,原來還有這麼一出等著她。
“曼靈瑤......”
白裙少女失控地將盥洗雙手的木盆掀翻,眸內滿是惡毒之意。
而被她念叨著的曼靈瑤此時正與屈玉奕在將軍府一個小亭處品嘗從壽宴上端來的美食,好不悠哉。
“唔......這個菜也不錯,邑玉你嘗嘗這個。”
說著,曼靈瑤動起筷子親自替對麵的少年夾了一塊魚肉。
邑玉似是沒想到她會給自己夾菜,微愣了一下後,緊盯著他碗裡的那塊魚肉。
前世的時候,那個白月光還沒變成後麵那副惡心的樣子時,也曾經這樣給自己夾過菜。
“愣著做什麼?怎麼不吃?”
聽到這道催促聲,屈玉奕想起自己還用著邑玉的身份,絲毫負擔沒有地將那塊魚肉夾起入口下肚。
完了,還抬起頭彎起嘴角對她笑了笑,看上去像是在謝她。
曼靈瑤似乎是被對麵少年的笑容感染,眸子內也盛起笑意望向他。
這一幕,被剛剛從壽宴上抽身出來,尋到這處的文鬆瞧見。
他看著從來都隻對自己才有這般親密作態的少女,如今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另一個男人,心下沒由得地生出一團怒火。
他快步上前,將手裡的紙傘放下,帶著怒氣問曼靈瑤道:
“靈瑤,你在做什麼?”
也是離近後,他才發現與少女坐在一處的人,正是不久前才親吻過她的少年。
見狀,他心裡的不悅感更甚,看向曼靈瑤的目光像是看待什麼出牆的紅杏一般。
對此,曼靈瑤隻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乾什麼,她不就是給邑玉夾了個菜,他這是什麼眼神?
放下手裡的筷子,她用帕子給自己擦了擦嘴角,確保夠得體後,方才望向他回道:
“正如你看到的這樣,與我朋友用膳,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