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還算這女人長點良心,不枉他自降身份給她當奴仆。
一碗湯藥喂完,曼靈瑤又替他把了下脈,感覺他情況差不多了,才起身去和已經先她一步去尋自家師父的曼尤會麵。
毒醫堂藥草室內,牧橋正挑選著待會兒煉藥需要用的藥材,便聽幾道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扭頭一看,來人是自家徒兒與關明的徒弟曼尤。
“怎麼了,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先前曼靈瑤來尋他,是說她那個奴仆意外病了,她為了照顧他,無法參加這次下山任務的事情。
這會兒,怎得又來了。
而且,這次還帶著早已經下山做任務的曼尤。
曼靈瑤聞言,言簡意賅地將她來此的原因言出,等著自家師父給個回答。
聽罷她所說,牧橋將手裡的藥材放下,修長的玉白手指撫摸了一會兒下巴,良久,回她:
“倒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你定然不能以幫人的名義去。
毒醫堂從來都不允許堂內弟子在非開放問診的期間行醫,除非,說是去做任務。
你說那個侍郎夫人是南域中人,那她丈夫,定然就是那個深受江南百姓愛戴的崔皋,崔侍郎了。”
“師父知曉這人?”
她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自己這個師父每日隻管鑽研醫理,兩耳不聞窗外事呢。
“嗯,先前去江南給毒醫堂采辦藥材的時候,聽說過他的美名,是一個廉潔的侍郎。
這次身中奇毒,應當是受到同僚的算計,後殷這種廉潔的官吏不多了,你此遭去一趟,也算是行個善吧。”
言畢,牧橋起身,將身前的抽屜抽開,裡麵放著的,是一個深黃色的錦盒。
錦盒打開,他將內裡的匕首取出。
“這匕首你拿著,江南那一帶不抵盛京,難免中途會遇見什麼事情。
曼尤的話,不若就跟著你吧,他在武藝方麵到底比你強些,路上也能跟你有個照應。”
然,匕首停在他手裡很久,他都未見自家徒兒將匕首接過。
曼靈瑤緊盯著那把柄處鑲嵌著一顆綠寶石的匕首,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這把匕首,她記得很清楚。
夢境中,刺穿她胸口的,就是這一把。
現今,她瞧著自家師父將匕首遞給自己,恍若來到了夢境中,被自家師父捅穿胸口的那一幕。
“靈瑤?怎麼還不接下?”
男人清潤的聲音彷佛穿堂風,將曼靈瑤從怔愣中拉扯醒。
她看著那把還套著刀鞘的匕首,強壓住心下的胡思亂想,將匕首接過。
“啊,徒兒是感覺這匕首有些貴重了,這才猶豫了些。”
聽她說是因為這個,牧橋微皺的眉頭放緩,摸了摸她頭頂道:
“怎麼,你作為我牧橋的直係弟子,整個毒醫堂的大師姐,還不夠資格得到這把匕首?
隻管收好便是。”
若是沒有那個夢境,曼靈瑤定然會十分欣喜,可現今,她隻能勉強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假笑。
“嗯,那便多謝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