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煉鋼作坊。看著煉鋼爐，不得不說墨二叔的手藝是真的好，張小川也隻是根據後世網絡圖片給個大概的樣式，結果這煉鋼爐窯和後世網上的造型幾乎一模一樣，張小川都懷疑墨二叔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小川啊，之前也沒見過這個煉鋼爐，也不知道建的行不行。”
“非常的行，我敢說一定能煉出好鋼。”張小川篤定的說，這都完美複刻了，怎麼可能不行。
“可是一直以來鋼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雖然我能感覺這個爐窯不一般，但你說直接煉出精鐵、精鋼，我還是不敢相信。”
“墨二叔，準備一下，我們先煉一爐不就知道了。”
“好啊，都準備差不多了，這就可以開始煉了。”
說著指揮人把石灰石、鐵礦石加入到燒結爐，製造燒結礦。同時把碳加入燒焦爐內製作焦炭，再把燒結礦和焦炭混合從高爐頂部加入爐腔內。再通過副爐燒火，高溫注入爐腔內內引燃焦炭和鐵礦混合物，形成鐵水從出鐵口流出。
看著緩緩升溫的煉鐵爐，張小川也是滿心期待，畢竟他也隻是知道個大概理論，並沒有直接操作過，想起等下煉好了鐵還要鑄造出來，就問道“墨二叔，之前告訴你的模具準備好了嗎？”
“是準備好了，不過這個模具造型應該是鐵鍋吧，這樣用鐵水直接鑄造能用嗎。”
墨老二的擔心不無道理，古代煉出來的鐵雜質太多，是很脆的，拿來做工具不管是硬度還是韌度都不夠，是需要通過多次鍛打淬煉才能使用。
“這個能不能用的，先鑄造兩口鍋試試不就行了。”
墨老二點頭應道“這倒是。”
說話間鐵水已經煉好，滾熱的鐵水倒入事先準備的模具中，很快冷卻成型，除了鐵鍋模具，還有鋼錠。
鋼錠冷卻脫模後，墨三叔正要拿起一塊仔細觀看，旁邊的老兵已經在他前麵拿了起來，然後把兩塊輕一敲，發出清脆的聲音，接著盯著鐵錠說了一句“好！好啊！”
然後拿著鐵錠扭頭走了。張小川奇怪的看著墨二叔好似詢問。
墨二叔笑著說“看來這個鐵成了。”
見張小川仍疑惑不解，就接著說道“剛才拿鐵錠的以前是鍛造兵器的，我們都叫他老鐵，他那雙眼睛可是賊著呢，什麼上好的鐵料他一過眼就能看出來，遇到好鐵好鋼比婆娘還親，他一定是認為這個是好鐵迫不及待的想去鍛打一番了，所以我才說成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來看看吧。”
張小川拿起鐵錠看了看，說實話，其實張小川對這個鐵的成色也不是很懂，需要拿一塊到實驗室裡測試一下才行。不過現在隻是拿來鑄造鐵鍋應該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直接把鐵水注入轉爐內進行二次熔煉，並加入對應的其他金屬，這樣熔煉出來的就是鋼材了。
“沒想到這個鋼竟然真的可以煉出來，這個爐窯真是奪天造化，堪稱神器。二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誓死保守這個秘密，絕不外傳。”
古人最是看中各種技藝保密，這是也是很多世家大族藏私導致，總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其實完全沒必要，固步自封隻會自掘墳墓，技術革新才是王道。
“墨二叔，這個技術暫時是要保密，但是也不用過於看重，因為這個隻是過渡用的。”
“你知道這套爐子意味著什麼嗎，還不用過於看重？”
墨老二一臉鄭重的說。
這個張小川還真的知道，現在一個煉鐵作坊動輒幾百上千人，每天出鐵的量卻是按斤算的，一個月可能也就幾噸，這還是比較大的。主要是因為生產工藝複雜、依賴人力、工具簡單。一爐鐵要燒半天還燒不透，還要經過幾次燒煉，得到的也隻是雜質比較多的粗鐵，像這種精鐵還要鐵匠一錘一錘的敲擊淬煉，其實就是為了去除雜質。
按照記憶裡唐朝巔峰時期一年的鐵產量，也就隻有五千噸一年。而張小川帶來的這套技術，緊這一套爐，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一天就可以產約一噸多的精鐵，一年就相當於全國產量十分之一，關鍵是工藝簡單操作也方便，一套爐子隻要五十人就能操作，要是工具再革新一下，估計人力還要減少。
光從產量上就是其他冶煉作坊產出五十倍還多。再說價值，市場上粗鐵就要賣到近百文一斤，像這種等同鍛打過的精鐵至少要翻三到五倍，關鍵還供不應求。如果滿載，一套爐子一年就可以產出價值三十萬貫的鐵。
可是這又怎麼樣，等到把有電力驅動的大型煉鋼爐整出來，一天就能產出唐朝一年的煉鋼量，雖然這還有很長的路，但是知道答案來做卷子，會比一步步研發要快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這也不是太遙遠的事。
看著張小川皺著眉頭，明顯在思考事情，以為他意識到技術保護的嚴重性，誰知道張小川忽然舒展眉頭說道“這個爐子很快就淘汰了，實在不必太過看重。”
墨老二隻能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無奈，因為他發現張小川的奇思妙想真的是超越了正常的認知範圍，說是仙人道法也不為過。
“墨二叔，煉鐵爐全力運作，給我鑄造一千口大鍋，我有大用。”
墨老二略顯為難的說“你確定要鑄造這麼多鐵鍋？我們計劃製作鋼筋，還有其他奇形怪狀的鋼錠，可就沒有材料製造了。”
“材料抓緊買，價錢無所謂。還有，那個叫零部件，簡稱零件。鑄造完鐵鍋就抓緊製造零件。”
張小川看完煉鋼作坊，又去指導了一下徐長命的課業，因為張小川有把一部分教材編寫出來，現在就讓瑤兒教著徐長命識字，然後張小川就教數學、物理、化學，有時候沒空了就讓徐長命自學，不得不說天才就是天才，一個讀小學的年紀，直接教物理、化學，理解起來竟然毫不費力。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天才的腦回路清奇，老是問的張小川啞口無言，這就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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