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東岸明白,今日有幾位老祖坐鎮,自己斷然無法將許元這畜生斬殺。
當務之急便是將靈兒的魂魄討要回來,為其重塑金身。
吳川河點頭隨後看向了許元:“許元,既然如此,你便將朝靈兒的魂魄取出來吧。”
歐陽東岸也瞬間看向許元,眼中的殺機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
天靈子和封不覺下意識的遠離許元,以免過會兒打起來被誤傷到。
他們知道,許元根本就拿不出魂魄。
朝靈兒的魂魄,早已經成為了萬魂爐中的一員。
就算是許元這個萬魂爐的主人,也無法將一個被抹除了神誌化作厲鬼的魂魄複原。
朝靈兒這輩子隻能永遠待在萬魂爐中,除非是魂飛魄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來,許元尷尬的撓了撓頭。
“小子,將靈兒的魂魄交出來,否則老夫今日必殺你。”
歐陽東岸怒氣衝衝的等著許元,如果不是忌憚幾位老祖,早已經將許千刀萬剮,將其魂魄抽出來點天燈。
哪裡還會有這麼多麻煩的事?
“是啊,許元,快將朝靈兒的魂魄交出來吧!”
“你都已經殺了,心中有再多的仇恨,也應該放下了。”
“你留著朝靈兒魂魄對你也沒有任何幫助了。”
“還不將魂魄交出,爭取獲得第一峰峰主的原諒。”
吳川河見許元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不免有些催促。
“小子,隻要你交出我徒兒的魂魄,今日之事,老夫便不與你一般計較。”
歐陽東岸看著許元,有些惱怒。
這小畜生好大的膽子,自己都已經開口,隻要他交出魂魄,便可饒他一命。
可,這小子竟然還敢在這裡磨磨蹭蹭的,難道真的連死都不怕?
“前輩,這件事兒說來有些話長!”見眾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許元也清楚,今日倘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兒肯定不能就這麼結束了。
但,朝靈兒的魂魄,此刻正在萬魂爐中,自己就算想要把魂魄取出來也無能為力。
因為,魂魄一旦成為萬魂爐的一部分,便會被磨滅靈智,成為隻知道吞噬其他人魂魄的厲鬼。
“我不想聽你任何的狡辯,現在你隻需要將靈兒的魂魄還我。”歐陽東岸打斷了許元的話。
心中對於許元的恨,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此子真是目中無人。
自己多次開口索要,他竟然都不願意將靈兒的魂魄歸還。
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拿他沒有辦法。
雖然有五位老祖在場,可真要殺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歐陽東岸一直隱忍,也隻是不想和五位老祖發生衝突,但並不代表他就懼怕了。
“迅速將朝靈兒的魂魄歸還。”吳川河臉上也閃過一抹不悅。
這小子為何如此拖遝?
難道許元已經將朝靈兒的魂魄給滅了?
這個想法剛一出,吳川河額頭就不由得滲出一層冷汗。
朝靈兒魂魄還在,這件事情還有周旋的餘地。
畢竟,隻要魂魄還在,以歐陽東岸的實力,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讓朝靈兒複活。
這也是歐陽東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徹底發作的主要原因。
他還想著得到自己徒弟的魂魄將其複活。
但,如果許元將朝靈兒的魂魄給滅了,那麼今日歐陽東岸必定會發瘋。
而且,自己五人雖然在場,但真到了那個時候,一旦出手必定會和對方結下死仇。
歐陽東岸雖然如今才是古境後期,但用不了多久必定能夠突破到古境巔峰。
以他開辟二十二盞魂燈,一旦修為突破發到古境巔峰,自己五人隻有聯手,方有可能與其一戰。
為了一個結丹修士而得罪這樣的一位強者,實屬不智。
“許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莫不是你已經將靈兒的魂魄給滅了。”
歐陽東岸雙眸通紅,閃爍著駭人的凶光,死死的盯著許元,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許元活吞了。
周遭的溫度也在這一瞬間急劇下降。
感受到來自歐陽東岸恐怖的威壓,許元臉色微微一變,知道倘若自己再不將朝靈兒的魂魄取出,歐陽東岸這老東西必定要對自己出手。
雖說身邊有吳川河幾人,但許元並不是真正的信任。
有利益所形成的關係,也會因為利益而崩塌。
幾部帝階功法,和一個古境後期的至強者,孰輕孰重,吳川河幾人心中必定已經有了判斷。
從先吳川河的語氣,許元就能夠大致的猜測到。
想到這裡,許元手一揮,一尊半金色的丹爐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歐陽東岸前輩,想要朝靈兒的魂魄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如今朝靈兒已然變成了我萬魂爐中的一員。”
“什麼!”歐陽東岸滿臉的難以置信,目光死死的盯著許元身後的丹爐。
果不其然,他在眾多魂魄所幻化的厲鬼中看到了朝靈兒的身影。
看著平日裡活潑生動的弟子,如今目光呆滯,神情木訥。
歐陽東岸眼眶瞬間濕潤,抬起手就要去抓丹爐。
一股龐大的威壓瞬間籠罩在許元的丹爐上,試圖將朝靈兒的魂魄給拖拽出來。
但,很快歐陽東岸便發現,任憑自己如何用力,根本無法挪動朝靈兒絲毫。
“許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歐陽東岸光死死的盯著許元,周身氣息淩厲。
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在這一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周遭的空間,也開始扭曲,並且伴隨著一道道裂紋的出現。
“前輩,朝靈兒的魂魄已經成為了我萬魂爐的一部分。”
“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將它取出,哪怕是我亦是如此。”
許元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這才緩緩開口。
歐陽東岸因為憤怒,臉不斷的抽搐,抬起手,朝許元抓去,“你找死!”
許元剛要移動,赫然發現周遭的空間竟然被禁錮了。
他根本無法動彈。
毀天滅地的氣息撲麵而來,許元的骨頭在這一刻竟然開始戰栗起來。
緊接著,許元口中的鮮血不斷的流出。
血沫中還摻雜著不少五臟六腑的碎片。
許元艱難的支撐,目光看向一旁的吳川河幾人。
“吳川河前輩,我倘若是死了,你們誰也得不到剩餘的帝階功法。”
“哎!”吳川和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發出重重的歎息聲,“許元不是我們不幫你,隻是你把這件事情做的太過了。”
“倘若你沒有將那朝靈兒的魂魄煉製成萬魂爐,今日我等還能護你個周全。”
“可是如今……”
吳川河無奈的搖頭,隨即既然化作一道長虹,消失不見了。
看著吳川河幾人離開的背影,許元牙齒都咬碎了。
“狗東西!今日的事小爺記住了,倘若今日小爺不死,他是必定要讓你們數十倍奉還。”
話落,許元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體內的經脈在這一瞬間也儘數的崩裂。
皮膚上麵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紋。
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中噴湧而出。
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
意識也慢慢的陷入了模糊之中,許元輕咬舌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古境強者的威壓,又豈是他一個結丹大圓滿的修士可以抗衡的。
一個呼吸,他的傷勢又加重了一倍。
正當許元以為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沉悶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身上的威壓減輕了不少。
“歐陽道友,你一個古境後期強者,如此對付一個結丹小輩,不覺得很過分嗎?”
天靈子歎了口氣擋在了許元的麵前,歐陽東岸朝許元抓來的手,也被封不覺抵擋住。
“你們兩個也要與我為敵?”歐陽東岸目光冰冷,滿臉的肅殺,閃爍著紅光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擋在許元麵前的天靈子以及封不覺
“歐陽東岸,這本就是小輩之間的比試切磋,你一個作為長輩的為何要出麵乾涉?”
“況且,挑戰許元,是朝靈兒自己做的決定,如今他被許元所斬殺,也怨不得任何人。”
“這本就是生死擂台,上了擂台生死便由天定。”
封不覺目光沉穩的看著歐陽東岸。
他原本是不想把自己也攪和進去,但看著渾身鮮血的許元,最終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