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穩穩站定,莫名其妙的看向那緊跟著落地的顧長念“你作甚?”
“……”顧長念抓了個空,隻感覺鶴卿的袖袍堪堪拂過自己的右手手心,現在鶴卿問起,他下意識將右手藏在了身後,說“沒什麼。”
鶴卿回憶著剛才顧長念緊張的神情,忍不住開了個腦洞——
這人該不會是衝過來救她的吧?可為啥要救她?從樹上滾下來了,難不成還能摔死?亦或是,看她失去重心,想趁亂給她一下子?
鶴卿狐疑地揣著手看他,輕抬下巴問道“你沒去書房麼?池雨過來了。”
顧長念垂下眼瞼,沉聲道“去過了,因,有事想與師父確認……”
聽他說話這樣支支吾吾的,鶴卿不免也正色起來,“何事?”
顧長念默了默,似是在考慮怎麼開口,好一會兒後,他才壓低了聲音說“昨夜,弟子在後院打坐,見到師父,去了陸離的房間。”
鶴卿聞言,頓時心中一凜,麵上卻十分從容,故作無事的撩袍坐下,溫吞道“哦,去幫他調理一下內息,怎麼了?”
“……”顧長念暗自打量著鶴卿,見她雖淡定地坐在那裡,右手卻按在曳影上,手指若有似無的摩挲著。
那樣的閒適,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殺氣。
若非顧長念對鶴卿的功法很是了解,這殺氣甚至淡到難以察覺。
意識到鶴卿的威懾後,顧長念將頭埋得更低,將本要問出口的話改為了另一種說辭。他道“兩位師弟師妹的考核在即,若有弟子幫得上忙的,師父儘可吩咐。”
鶴卿盯了他半晌,倏地慈和一笑“好,那你便去幫著池雨,指點陸離和清如他們吧。”
“是。”顧長念揖了揖手,恭敬告退,在轉身之際,臉色立時沉了下去。
自己隻不過是提到了昨夜的事,鶴卿就顯露出如此高度的戒備,果然,昨夜與她會麵的人,有點古怪。
到底是什麼人,會這般藏頭露尾?又是出於什麼目的,需要通過陸離的房間與鶴卿見麵?陸離在這當中又扮演的是何角色?
此間種種,顧長念得不出任何結論,連猜想,都找不到頭緒。他想,陸離即使有些心眼,可畢竟年少,也許能找個機會通過陸離,探聽一二?
而另一邊,鶴卿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好家夥,真沒想到昨晚顧長念會在後院,好在她布了結界,顧長念彆說聽不到,連看也應該看不清。
當然,顧長念方才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讓鶴卿不得不在意,以她對顧長念的了解,顧長念現在雖沒有問出口,心中的懷疑卻也必不會減少。
說不定,還會私底下調查一番。
看樣子,近來不能給他機會單獨接觸陸離了,陸離可不是什麼正常人,誰知道他為了搞事會說出什麼曖昧不清的話。
嗯,挨過了這半個月就好了。鶴卿想,算時間,再過半個月,顧長念就得下山走cp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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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天玄山果真接到一個清除瘴氣的委托,同時開陽宮也要安排弟子過去義診三月,想來現場的情況有些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