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又妥協了?
江怡本來隻是想借勢逼一下蘇夢雪,還真沒料到他會這麼容易就答應。
“這樣。”江怡想了想,“你在中州給我們找個住處。”
“你們要去中州?”蘇夢雪目光審視地看著他們,“你們去中州乾什麼?”
“你管那麼多乾嘛?我們有我們的事。”江怡沒有回答,主要她也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
不過要想搞清楚五蓮玉的事,他們總是要去一趟中州的,而且火蓮玉也在中州。
“行吧。”蘇夢雪沒再問,不知是真不想知道還是隻是按下不表。
“我在中州有處宅子,可以先借給你們。”
“你的宅子?”江怡回想了一下蘇夢雪的職業,“在皇城裡嗎?”
那可不行啊,皇城戒備森嚴的,他們想乾點什麼怕是不好行動。
“怎麼可能?”蘇夢雪白了她一眼。
“皇城寸土寸金的,我都住不起,你還想讓我給你們安排呢?彆做夢了!”
蘇夢雪顯然是誤會了,但江怡也沒解釋,順勢問道“那你的宅子在哪兒啊?”
“城郊。”
“你也算個朝廷命官吧?怎麼還住城郊啊?”
而且江怡記得蘇夢雪好像還打兩份工來著,一個九龍司一個天刑殿,好像還都是領導級彆的。
這都在皇城買不起房啊?
蘇夢雪借用了江怡的話來回她“你管我呢。”
誰管你,城郊還更方便呢!
反正蘇夢雪已經答應了,江怡也沒再刺激他。
“讓讓。”江怡示意擋著門的蘇夢雪讓開。
她還記得蘇夢雪剛才出去一下回來就改變了主意。
外麵是有什麼嗎?
船艙有一道推拉的小門可以通向外麵,江怡拉開門出去,入目,一片漆黑。
“我去!”江怡迅速退回了船艙。
“怎麼樣?”蘇夢雪挑了挑眉。
差點沒給她嚇死!
江怡回想起了之前瀕臨死亡的那種感覺,心有餘悸。
完完全全的、沒有一絲一毫光亮的黑,也沒有什麼聲響,那一瞬間,好似身處虛無。
“我們現在在哪?”
真的不是下黃泉了嗎?
“清溪河。”望舒霖道“我們現在正沿著清溪河走。”
“清溪河?”江怡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但她並不知道這是在什麼地方。
江怡又問道“我們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望舒霖回答。
“什麼?”江怡懷疑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遍“你說不知道?”
“咳、咳……”望舒霖有些心虛“那不是光顧著救你們了嗎。上了船這船就自己動了,我們也就沒在意這些。”
“自己動?”江怡不敢置信。
合著連個撐船的都沒有?
就這麼、隨波逐流?
大家夥是真不怕死啊!
江怡做了下心理準備,再次打開船艙的門。
這次她沒敢出去,隻扒著門往外張望。
外麵依舊伸手不見五指,但也沒什麼奇怪的聲響,甚至安靜得有些過分。
船平穩地行駛著,也沒什麼太大的晃動。
不過就算是晚上,這也太黑了一點吧?真就一點光都沒有的?
江怡隻有剛穿來的那天晚上在野外過了一晚,但那天晚上也是有月光的,而且月光還很明亮。
但現在,外麵根本什麼光都沒有,不管是左看右看還是上看下看,都是一片漆黑。
江怡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會這麼黑?”
“應該是寂夜。”
蘇夢雪道“清溪河發源於四環山,河水帶著四環山獨有的一種瘴氣。這些瘴氣在清溪河下遊沉積,到了夜晚,瘴氣會把下遊整條河段籠罩起來。”
“瘴氣遮天蔽月,夜間船不可行,由此稱為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