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終還是沒有回家,兜兜轉轉,去到了醫院。
去到了太平間。
江城那張平靜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身體的其他部位做了一些修複。
“葉總,您確定現在要帶走嗎?”
醫生問道。
葉輕語點了點頭,這一旁守護的江虎立馬衝了上來,可是被葉輕語的兩個保鏢攔住了。
年老體衰的江虎不是兩個年輕力壯的保鏢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倒了。
江城上了最好的靈車。
躺在最好的棺槨裡。
“葉總,您確定要自己開車嗎?”
“是!”
“你們兩個不用跟來了。”
葉輕語沒有帶保鏢,她坐上了駕駛座,緩緩啟動著靈車,她要送江城最後一程。
雨漸漸小了。
靈車上了高速,一路向東而行。
這個時間段車很少,這一路很安靜。
葉輕語想要放一首江城喜歡的音樂,可是想了半天,一首都想不起來。
“連給你放首送彆曲我都做不到……唉……”
……
從高速的平緩,到小路的顛簸。
她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黎明時分,海邊依舊被深沉的靜謐包裹著。海浪無力地拍打著海岸,發出空洞而又寂寥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哀愁;那座白色的房子,孤獨地佇立在不遠處,像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又似一顆被時光拋棄的明珠,更如一個沉默的守望者,守望著這片荒蕪的海域和那遙不可及的回憶。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卻沒有帶來絲毫的溫暖。白色房子在這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更加蒼白無力,仿佛承載著無儘的哀愁;它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如同一個孤獨的旅人,徘徊在回憶的荒原,又似一座寂寞的燈塔,迷失在歲月的迷霧,更如一本塵封的日記,記載著被遺忘的故事。
天邊緩緩出現一抹淡淡的紅暈,可這微弱的色彩並沒有驅散那彌漫的憂傷。太陽如同一個猶豫的過客,躲在海平線的那一端,隻吝嗇地露出一點點紅彤彤的臉龐,似一個膽怯的孩子,不敢麵對這冰冷的世界;又像一個失落的夢想,在現實的邊緣掙紮;更如一顆破碎的心,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暈加深,太陽掙紮著升起。然而,那光芒卻像是一把把利劍,刺痛著這片悲傷的土地。金色灑向大海,波光粼粼的海麵看似璀璨,實則如破碎的心,閃爍著絕望的淚光;又似一麵破碎的鏡子,映照出支離破碎的過往;更如一片荒蕪的夢境,充滿了無法實現的幻想。
白色的房子在這耀眼的光芒中,愈發顯得孤獨和淒涼。它仿佛是一座被歲月遺忘的城堡,承載著過去的輝煌與現在的落寞;又似一個被回憶囚禁的靈魂,無法掙脫那沉重的枷鎖;更如一首被時光掩埋的詩歌,訴說著無儘的傷感與哀愁。
海風輕拂,帶著鹹鹹的苦澀。天空雖已湛藍如寶石,但那純淨的顏色卻如同無法觸及的夢想,讓人更加心痛。潔白的雲朵飄浮在空中,卻如飄忽的思念,無法停留;又似遠去的回憶,難以追尋;更如破碎的希望,隨風飄散。
太陽完全躍出了海平麵,光芒萬丈,可這世界依舊被傷感籠罩。海邊的一切看似充滿生機,可在那座白色的房子麵前,都隻是虛幻的假象。它依舊孤獨地守望著,守望著那永遠無法回來的過去,守望著那無儘的傷痛和悔恨;守望著那逝去的愛情,守望著那破碎的夢想,守望著那無法言說的孤獨。
葉輕語靜靜的坐在房子麵前。
手裡夾著一根燒到一半的香煙,這是她為數不多,能夠記得住有關於江城的習慣。
她第1次抽。
很嗆,嗆得讓人落淚。
看向旁邊棺槨裡的江城,她淡淡的問道。
“你恨不恨我?”
“你應該很恨我吧,我知道我做了什麼,嗬嗬,現在我才發現,我忙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居然是個可憐蟲,嗬嗬……”
“你選的這套房子很不錯,麵朝大海,鳥語花香,如果我現在說,我答應住這裡,你會怎麼想?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江城,你錯就錯在你太愛我了,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我也太怕你了,不然我們也不會發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