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鷥鈺可沒管陶大夫的震驚,隻是訝異地看著南宮策,又再次伸手探上他的脈搏。
南宮策手微僵,忍了忍沒有甩開她。
探到了他的脈,翟鷥鈺更是訝然。
奇怪了。
之前他動手殺了那些殺手,命已經快沒了,怎麼現在再探,他卻又有了三天的命可活?
這一次,他會等到三天後的夜裡才死。
“你吃了什麼藥?”翟鷥鈺抬眸看著南宮策。有這樣的好藥,她也需要啊。
她怎知他吃了藥?
之前問她是不是大夫,她又否認了,還說自己冷血毒腸。
南宮策咳了兩聲,淡淡說道:“龍涎,一瓶可續命三天。”
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隻剩下三天可活?
瀾國至寶龍涎草,加入八種藥材熬成龍涎,無論大病還是重傷,喝了都可續命三天。
“你三天後都要死了,還要我當你的王妃,”翟鷥鈺毫不客氣說道:“這豈不是說,三天後我便要當守寡了?”
翟鷥鈺的話音剛落,坐在外麵趕車的星墜便實在憋不住了,轉身一撩車簾,衝著翟鷥鈺便吼了起來。
“你才要死了!大膽罪婢,竟然敢詛咒我們王爺!”“你說誰是罪婢?”
翟鷥鈺淡淡一眼風掃了過去。
星墜還要再罵出口的話,竟然被她這一掃,給噎了回去。
剛剛她這一記眼風,竟然隱隱有王爺嚴肅時的威懾。
可她明明隻是一個罪婢,哪來的氣勢?
星墜反應過來,還未開口,南宮策已經出聲。
“夠了。”
他一開口,星墜便不敢再吵,隻得放下車簾。而在他剛剛掀開車簾的時候,翟鷥鈺已經望見了巍峨的城樓。
在極淡月色下,雄偉威嚴,投出了巨大的一片黑影。歲月滄桑感撲麵而來,古代的城池,以這樣一種帶著壓抑感的厚重,終於真正地闖進了翟鷥鈺的眼簾。她就這麼突兀地來到了這裡,一睜開眼醒來便踏上了這麼一條路,看著並不是很好走的路。
但是未來縱使多艱,也不能使她膽怯退步。
“本王與皇帝有約定,若能在十日內選到合適的王妃,他便得給本王一把龍涎草籽。”南宮策與她坦言,“若能有取之不儘的龍涎草,本王就可以無儘地續命下去。”
“而你也暫時不用守寡。”
翟鷥鈺看向他。
如此說來,他選妃是為了救自己的命啊。
那龍涎看來藥效驚人,不僅能夠令他續命三天,還讓他原本已經蒼白如紙的臉色恢複了一點血色。
額上美上尖,長眉入鬢,星墜為眸,皎如玉樹,神仙落筆都描畫不出來的明雅俊朗。
自古,不論男人女人,長得太過招人總是會惹來禍端的。她也需要那龍涎草!
在這一刻,翟鷥鈺做了決定。
她看著南宮策,問道:“那怎樣才是合適的縉王妃?”
瀾國皇帝欲逼縉王選妃,既定了十日之限,又定了苛刻的條件。
民家女不可,商戶女不可,官家千金不可,皇親貴胄不可。
非民非商非官非權貴,分明就要讓縉王娶奴籍或是花樓的女子。
堂堂縉王,好歹也是大貞國六皇子,身份尊貴,卻要遭如此侮辱。
“那你何不在皇城中挑一官家婢女,有許多世家千金身邊的一等丫鬟也都姿色過人,跟在貴女身邊更是耳濡目染學了琴棋書畫,女紅儀禮,說不定還真能跟王爺琴瑟和鳴到白頭呢。”
翟鷥鈺斜倚在車廂上,語氣輕快,甚至聽著還有那麼幾分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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