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醫看到了他手腕皮下一直在鑽動的鼓包,臉色也是一變。
“這——那隻手看看。”
陶七把另一隻手伸了出來,一樣。
何太醫嘶地一聲,吸一口涼氣,轉身便打開自己的藥箱,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針包。
看見了他的動作,陶大夫眼睛一亮。
是不是可以直接用針紮住那東西,或是以刀劃一個口子,把那東西逼出來?
其實今天他已經想了一天,也想過這辦法,隻是他沒有過這種經驗,根本就不敢隨便下手。
何太醫以火過了一下針尖,招著星墜過來,“你按住他的手。”
星墜趕緊過來照做了。
何太醫的神情也凝重了下來。
滿月就在門外探頭看著,屋裡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看著何太醫的動作的,所以也沒人發現她。
而這個時候,在拾霜院裡,一直乖巧無比地趴在翟鷥鈺懷裡的小金卻突然間喵地聲抬頭朝院子一角落看去。
翟鷥鈺順著它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隻見高高的圍牆下,那男人靜靜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她多久。翟鷥鈺心中一凜。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丟失警覺的時候,就是因為腦海裡一直在想著南宮策是去了哪裡,所以連有人潛了進來都不知道嗎?
夏玄契站在那裡看著她,眸光漸熱。
見她已經發現自己,便舉步朝她走了過來。
“我可真沒見過這麼膽大的小偷,大白天的,見主人家都不慌張。”翟鷥鈺輕撫著小金,安撫著它。
“你是質子府的主人嗎?”夏玄契看著她,很是認真,“我今天已經打聽過你的身份和來曆了,在瀾國皇城,在縉王身邊,你都隻是一個身份低下卑微的罪婢。就算你馬上要和縉王大婚,那也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
翟鷥鈺挑了挑眉,看著他沒有說話。
“縉王不回大貞,你這個縉王妃不過空有虛名,瀾國皇親貴族的夫人小姐們不會承認你。若是縉王回了大貞,你的身份會更加尷尬,大貞皇帝不會承認皇子從他國娶回的王妃。你很有可能不得不把正妃之位讓出來,我覺得,那樣委屈了你。”
“所以呢?”翟鷥鈺不由一笑,“這些跟你有何關係?”
“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隨我回夏圖去,我給你一個錦繡矜貴的身份,以後你要如何我們可以再仔細思量。”
“你讓我跟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走?大哥,拐賣人口啊?”
“夏玄契。”
“啊?”
“我的名字,夏玄契。”
夏玄契突然就在她的麵前蹲了下去,以手指在地上寫出了這三個字,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記好了?”翟鷥鈺低頭,對上他清朗光華的眸光。
她腦海裡恍忽浮現起昨晚的一幕。也是這般,她坐著,南宮策站著低下頭來,替她係上披風的帶子。
不知道昨晚那時,南宮策是不是也看見了她眸子裡盛著的他的影子。
“我馬上就要走了,夏圖不弱,不用畏懼瀾國和大貞,以後就算瀾帝和南宮策要尋你,你隻管站在我背後,我護著你。”夏玄契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