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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同樣是在一座宅院之內,如此夜深,院內的人並沒有入睡!
一個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青年,正在練著書法,一名手下站在不遠處向他彙報事宜!
說的,正是有關於陳六合今晚的遭遇!
得到這個消息,李觀棋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了心腹手下一眼,露出了一個無比有趣的神情,道:“這個陳六合,看來都不需要我出手,就有人給他下馬威了!”
“薛仁衝沒讓我們失望啊,不枉費我把陳六合來到江北的消息通知了他。”李觀棋繞出了書桌,輕笑的說道。
“薛仁衝這個薛家大少的確有兩下子!把陳六合逼到了一個很無奈的份上!直接就讓陳六合流落街頭了,現在的處境十分落魄。”
李觀棋的心腹手下說道:“麵對薛仁衝的欺淩,陳六合今晚的表現倒是很耐人尋味,一味的隱忍,根本不敢激怒薛家,不敢跟薛家做對!”
李觀棋輕輕點了點頭,道:“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陳六合不蠢,他很明確這次來江北的目的是什麼!他這是不想節外生枝啊!給薛家留了很大的回旋餘地!”
李觀棋的屬下又道:“公子,這是不是也可以變相證明,陳六合在江北省,真的無牌可打了?連一張暗牌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我們也不用再繼續觀察等待的!直接出動雷霆攻勢,一舉把陳六合扼殺在江北!永除後患一勞永逸!”李觀棋的屬下語氣沉冷!
聞言,李觀棋沉默了下來,沒有著急說話,而是磨紗著手中的鼻煙壺,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顯然是在很仔細的考慮這個問題。
十幾秒鐘後,李觀棋才開口道:“不著急,現在是我為刀俎他為魚肉,該著急的不是我們!多看看並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這個陳六合,不能讓任何人小覷啊!”
“公子,難不成在江北省,我們還要怕他不成?”李觀棋的屬下不明白。
李觀棋笑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做一件事情,一旦太過急迫衝動,總是容易出現一些意外,這是完全沒必要的!一個注定要被大勢碾壓的人,讓他多活幾天,並無大礙!”
“公子,我覺得,今晚的事情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契機,陳六合不是不想得罪薛家嗎?我們何不從中推波助瀾!如果薛仁衝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這筆賬肯定要算在陳六合的頭上。”
李觀棋的手下聲音低沉的說道:“那樣一來的話,會讓陳六合的處境更加糟糕,說不定,能省了我們很多麻煩,還能把薛家直接推到陳六合的對立麵,一舉兩得......”
聽到這話,李觀棋再次一笑,道:“你這個想法倒是很不錯......”
頓了頓,李觀棋又道:“不過,你記住,千萬不要把對手當成愚蠢的傻子,也不要把薛定方看得太無能了一些!”
“這些手段,都是下乘!至少現在還沒必要去做!”李觀棋淡淡說道。
“難道我們現在就眼睜睜的看著陳六合在江北晃蕩?”李觀棋的屬下問道。
“自然不是!有朋自遠方來,視而不見,怎麼是我們龍殿的待客之道呢?”
李觀棋嘴角泛起了一個玩味的弧度道:“可不能讓我們這個敢獨闖龍潭虎穴的孤膽英雄太過寂寞!淪落街頭是遠遠不夠精彩的,你去安排一下吧。”
李觀棋的屬下心領神會的應了一聲,默默退了下去!
李觀棋站在安靜的書房內,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喃喃道:“陳六合,我看你能隱忍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手中真的無牌了,那就怪不得我李觀棋趕儘殺絕!不自量力,是要付出巨額代價的......”
......
仍舊坐在街頭的陳六合有點生無可戀的意思,他可不知道這三更半夜,還有這麼多人對他牽腸掛肚。
如此淒涼處境,陳六合倒也沒有太過悲觀,獨自一人靠在電線杆旁,一隻手掌輕輕拍打著膝蓋,嘴中竟然哼起了一股京腔老調,滿滿品味著爺爺生前最鐘情的京劇!
他知道,暗中一定有人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並且絕不是一個人。
但卻不會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到底在想著什麼,他的心裡又在怎麼盤算著江北這盤難以打開局麵的棋局!
忽然,又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遠遠的疾馳而來!
車來車往的,陳六合也沒有去在意太多!
可是,黑色轎車行駛到他身前街道的時候,忽然放慢了速度,車窗放下,伸出了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陳六合,直接吐出了一串讓人魂飛魄散的火舌!
“突突突突!”槍響的聲音在這個夜空下,是如此的嘹亮驚魂!
陳六合身上的汗毛都瞬間炸開了,他的反應極快,就地一個倉皇的打滾,驚險萬分的躲過了這連串子彈的射擊!
狼狽的爬起身,陳六合破口大罵了一句,頭也不回,向著遠處飛快的奔逃而去!
子彈追著他的屁股射擊,但好在陳六合的速度極快,身形飄忽不定,楞是沒有中槍!
跑出了很遠,確定身後的槍手沒有跟上後,陳六合才鬆了口氣!
他惱火的忿忿大罵:“瑪德!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把老子當成落水狗來痛打了是吧?淪落街頭都不放過老子!這筆賬,老子給你們記下了!”
一邊罵著,陳六合一邊在黑夜下穿行,他發現,經過剛才那一通逃命,把薛仁衝安排跟蹤自己的紈絝也甩開了!
但陳六合還是沒打算去找個酒店住下,那種實名登記的地方,很容易就被薛仁衝找到,陳六合可不想剛剛睡下,又被人從酒店趕了出來!
在路邊看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陳六合走了進去!
店員看到一臉血跡的陳六合,都被嚇了一跳,陳六合不得不微笑的解釋了一句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的,才讓得店員安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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