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陳六合低斥了一聲:“華子,鬆開,先聽他把話說完。”左安華這才鬆開了醫生的雙肩。
醫生也沒生氣,對陳六合等人說道:“家屬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我們一定會儘力而為的,但是,如果出現了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們也沒辦法,我們是醫生,但我們不是神。”
陳六合製止了還想說話的左安華,他對醫生道:“直接說重點。”
醫生點了點頭,從身後的護士那裡接過了一張紙,道:“這裡是病危通知書,你們誰是龍向東的直係家屬,請在上麵簽個字吧。”
“什麼?病危通知書?”左安華臉色再次驟變:“這是什麼狗屁東西?下病危通知書是什麼意思?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把人給我救回來!”
陳六合一把把情緒激動的左安華給拽到了身後,他對醫生說道:“為什麼要簽這個?”
“傷者的顱內受損,有大量積血,如果想要救回傷者,就必須給他做開顱手術清除淤血!”醫生如實說道。
“風險很大?”陳六合凝聲問道。
“沒錯!風險極大!但如果不開顱,傷者沒有生還的可能性。”醫生道。
“你們有幾分把握?”陳六合再次問道。
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醫學上是存在一切可能性的,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所以,這個無法給予準確的回答。”
“我問你,你們有幾分把握!”陳六合再次問道,這次,他的聲音淩厲了幾分。
醫生心臟都微微一顫,錯愕的看著陳六合,竟感受到了一種不容逃避的壓迫感,他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說道:“不足五成.......”
聞言,幾人的心緒再次一沉,左安華忍不住了,說道:“不足五成?那你們乾脆直接說沒把握不就行了?沒把握還要開顱,你們想要讓我兄弟死嗎?”
醫生為難的說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開顱,必死無疑,開顱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萬一發生奇跡了呢?”
從醫生的話中可以聽出,龍向東的傷勢到底嚴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可以說,已經是一隻腳跨進鬼門關了,現在充其量,就是還吊著最後一口氣沒有咽下而已!
陳六合深深吸了口氣,沉凝著沒有說話,一顆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醫生再次開口,道:“我必須要提醒各位,一定要儘快下決定,多拖一分鐘,手術成功的希望就小了一分,連我們都不敢確定,傷者還能堅持多久.......”
“我來簽!”陳六合當機立斷的說道,接過紙筆,在家屬簽名那一行,寫上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陳六合!
“你是家屬的什麼人?”醫生問道。
“我是他弟弟!”陳六合想也沒想說道,頓了頓又道:“也是最有資格簽下這行字的人!”
醫生點了點頭,道:“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準備開顱手術了!你們.......唉......”醫生歎了一聲,顯然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低到感人!
說罷,醫生就帶著兩名護士,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一直默不吭聲的鬼穀忽然開口了:“能不能讓我來主刀。”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讓得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猛然一怔,旋即,陳六合臉上登時露出一抹狂熱與亢奮,他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真是急昏了頭腦,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怎麼把鬼穀這個神醫給忘記了呢?
但話說回來,陳六合也隻知道鬼穀用藥的工夫與銀針的工夫出神入化,並不知道鬼穀對外科手術也有所涉獵。
陳六合迫切的對鬼穀問道:“鬼老,這是外科手術,您有把握?”
鬼穀輕描淡寫的說道:“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既然他們沒把握,那倒不如讓我試試吧!”
聞言,陳六合覺得有道理,輕輕點了點頭,對醫生道:“就按照他的話去做,讓他來主刀,你們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話,醫生的臉色也是一變,想都沒想就急口否定道:“不行,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們這不是胡鬨嗎?如此重大的手術,怎麼可以隨便讓人操刀?絕對不行,這不符合我們醫院的規定,我們醫院也絕對沒有過這種先例!”
陳六合板著臉說道:“我隻是在通知你,並不是在征詢你的意見!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按照我們的意願去做,這場手術,讓我這位長輩來主刀!”
“不行,這太荒唐了,我們醫院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醫生再次否定,他都感覺這實在是太可笑了,就算死馬當活馬醫,也沒有這樣醫的。
陳六合按奈著性子,道:“你們沒把握,我自然要找有把握的人來做這件事情!我兄弟的命很金貴,比你們任何人的命都金貴!彆逼我發脾氣,他要是死了,我會讓很多人為他陪葬的,你想這份陪葬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嗎?”
聽到這席森寒刺骨的話,醫生沒來由的膽寒心驚,張了張嘴巴,竟然不敢反駁一句!
陳六合緩了緩神色,道:“我知道你們醫院有你們醫院的規矩!但這些你們都不需要擔心,我會讓人說服你們醫院的負責人的,並且,這次手術出現了任何後果,都與你們無關,不會讓你們承擔半點責任!”
頓了頓,陳六合對左安華道:“華子,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這家醫院的院長,讓他親自批示我們的提議!”左安華點點頭,立即去辦去了。
陳六合又對醫生道:“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儘快準備開顱手術的一切事宜!我希望你們儘心儘責全力以赴,如果是我兄弟的氣數已儘無力回天,我不怪你們!但如果因為你們的拖延和失誤而葬送了他的性命,你們就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醫生顯然被陳六合的霸氣給震懾住了,木訥的點了點頭不敢言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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