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她怎麼站在那,仿佛在等人,陸硯寒正想揪她過來問問,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他走到一半,腳步瞬間停住。
他瞧見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沈晚意居然跟宋時琛一起,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明明沈晚意向他說過,她跟宋時琛沒有任何關係,更沒有舊情複燃,他傻乎乎的相信兩人之間沒有關係,現在想來,可笑極了。
陸硯寒始終不敢相信兩人藕斷絲連,於是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跟著。
送她玫瑰,看煙花時,宋時琛眼中的愛意分明藏匿不住,行為舉止親密,宛若一對小情侶在約會。
他終於隱忍不住,握緊拳頭,使儘渾身力氣狠狠打在路燈柱上,刮傷的地方可不少,滲出一點一滴的血,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隻怪自己太傻,連兩人什麼時候在一起也不知道,簡直傻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可悲可笑。
先來後到,先入為主,相比起來,宋時琛確實比他更先認識沈晚意,沒有感情是假。
熱鬨非凡的街頭,煙花齊放,繞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陸硯寒拖著沒有靈魂的軀殼,伸手捂住痛苦的心臟,步伐沉重往酒吧走。
一瓶接著一瓶,根本停不下來,淩亂的桌麵擺了不少空酒瓶,七零八落滾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平時喝酒為了消遣,而現在為了發泄內心的不愉快,古人常說一醉解千愁,為什麼他醉了依然難受?
心臟無比抽痛,在那刻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會來,為什麼…為什麼他比宋時琛晚了一步!
一想到兩人相處的畫麵,腦袋像裂開了一樣,為什麼沈晚意心裡沒有他的存在?!
“沈晚意…”
他無力的靠在沙發上,煩躁扯動領帶,不由自主咬緊唇,雙手變得一片寒涼,通紅的臉上透出難以抑製的絕望。
桌麵擺放的空酒瓶無一不提醒他這一晚上的瘋狂,說到底,他始終比不上宋時琛。
…
陸硯寒邁著沉重的步伐去浴室洗澡,出來時已經快一點,關燈後,他疲憊躺在床上,抓了抓頭發,雙目無神的望向天花板。
和沈晚意第一次初遇是在那個悶熱的夏天,驕陽似火,整個北城籠罩在一片悶熱中。
聒噪的蟬在樹頭發出吱吱的響聲音,萬裡無雲,豔陽高照,外麵的樹木撐起一片綠蔭。
上午沒課,陸硯寒懨懨地支起腦袋,打了兩局遊戲,眉間染上幾分疲憊,放下耳機,往外麵走。
剛出門口,強烈的陽光不禁讓他眯了眯眼,身體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得頭暈眼花,啪的一聲東西掉地的聲音。
撞他的是個女孩,寬鬆的格子衫外套套在身上,袖子半挽起,巴掌大的小臉露出歉意,應該是剛下課,手裡捧著書掉了一地。
女孩愧疚開口,態度誠懇,一味低頭道歉,“對不起同學,不小心撞到你,沒事吧?”
嗓音輕柔溫軟,脂粉未施的臉上掛著歉疚的笑,瞬間讓陸硯寒止住罵罵咧咧的話語。
他難得一次沒有發怒,半響才憋出一句話,生硬憋出兩個字,“沒事。”
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炎熱的夏季,他的心裡卻像滋了絲絲冰涼,簡單的一撞,撞出了兩人糾纏不清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