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納茲所的報告中有過明確注解
“不同信徒之間的烙印共鳴所凝聚出來的形態和效用,甚至於付出的代價,都和其本身的性格、魔力類型、甚至是經曆以及的其他外部因素都有一定的聯係。”
“總體而言有跡可循,形態的變化並非空穴來風。”
“老朽做為學者並無任何權力對尊主的恩賜過分解讀,但此處有必要以提出僭越的意見。”
“烙印雖是約束,實則為尊主所賜的自由。”
“共鳴的姿態,從來都不是一種外界的乾預。”
“它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我們這群信奉者想在尊主的瞳中倒映出來的,另一個自我。”
對於烙印力量和魔力的完全融合共鳴會出現什麼樣的形態,以什麼樣的方式展現,其邏輯和理由納茲已經明確標注。
此刻的加德妮婭,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這樣的姿態。
如果按照納茲的理論便能夠理解她的形態和小波拉特形態之間的明確差距。
火山熔岩般的碎裂,是小波拉特和紅死魔相處到致死那一刻才發現的,暴怒而絕望的真相。
隨同殺害親生哥哥者生活十幾年的悲痛,在烙印的狀態下放大。
更輕量化的護甲,更快速的撕裂動作,融合了謀殺力量的絕對戰狂,是小波拉特不會暴露在外的內心畫像。
而加德妮婭的身軀之上所勾勒出的卻是金色的曲線紋樣。
金色的存在來自於她魔力之中被烈火作為容器所殘留的饋贈,而在艾薩克繼承了烈火的衣缽之後,她實際上的信仰隻是完成了一次轉移,而非純粹的被代替。
來自神明的烙印依舊存在於此,使得她能夠短暫的使用曾經加持於自己身上的【焮天】和【熾地】。
至於厚重到如同人形坦克般的沉重甲胄,亦或是她性格負極的投射。
她的暴露,她的坦誠布公,她對若有若無視線的注意。
如今都被烙印曲解為沉重的甲胄和枷鎖,將她的欲望徹底封鎖。
“砰——”
沉重的巨響自雙方碰撞的瞬間傳來。
冰麵因重拳的拳風驟然爆裂。
麵前的觸須如同麵條一般被蹂躪摧殘,以至於刹那間徹底崩壞,讓寄生者那怪異的頭顱看起來像是插了好幾根枯枝的花盆。
然而隨著周圍的血肉和屍首被寄生者踐踏,那些東西順著曾為巨狼的皮毛和肌膚緩慢的攀爬,最終將觸須再度重組。
但在它複原成功的刹那,加德妮婭已然再次出拳。
爆裂!
每一次重擊都將冰層碾碎一遍。
打碎重組,打碎重組,在加德妮婭的壓製下,寄生者所做的隻有循環的過程。
感受著幾乎能讓整個身軀飛起來的巨大衝擊,傑克遜和丹尼絲對視一眼。
躲在遠處的他們已經滿身上下都被加德妮婭震碎的冰塊所覆蓋,如此恐怖的力量,顯然已經超越他們的理解。
“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
傑克遜忍不住感到毛骨悚然。
他忽然如此期待加德妮婭的死去。
為什麼之前傑克遜並不懼怕加德妮婭可能的身份所帶來的災難?
因為像他們這樣的滾刀肉,反倒有著最為精明的生存智謀。
然而當雙方的物理實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之後,這些心理學啊,什麼計謀啊,pua人的手段啊。
就顯得非常幽默了。
或許現在她還來不及考慮這些問題。
但未來呢?早晚有一天她會明白過來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對於她而言是多麼可惡。
傑克遜隻覺得膽寒,因為從現在加德妮婭身上所散發的力量,他已經能夠感覺到。
對方和自己之間的差距已經遠到無法用正常的距離來形容。
她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
總覺得這不是自己應該打聽和思考的問題。
而一旁的丹尼絲,同樣有類似的想法。
她沒有那一刻後悔當初腦子一熱和加德妮婭的接觸。
但是望著自己身邊一樣恐懼的男子,她的心中又有一種病態的感觸。
結局是好的,因為那些死三八最終都死了。
最後傑克遜還是隻能依靠自己的幫助。
啊啊,這麼一想,好像也挺值的嘛……
打吧,就讓加德妮婭打吧。
如果最後他們一定要麵臨什麼的話,傑克遜還要依賴她和加德妮婭的請求啊。
畢竟如果自己這個“好朋友”不幫忙說點好話的話……
加德妮婭說不定會像現在這樣海扁野獸一般,將傑克遜的腦袋打炸……
兩人的思考傳不出紛亂的腦電波,影響不了加德妮婭。
此刻的她已然要將那寄生者撕成碎片,隻是在下一拳揮出的瞬間,身體幾乎看不到完整區域的寄生者忽然發出怪異的嗡鳴。
無數雙眼球在血肉之中翻滾而出。
本應當散射的光束如今瞬間凝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