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爾,像傑弗裡這樣的人其實並不是少數。
成長於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有工作,生活能夠溫飽。
本身是個貪玩的性子,對學校的魔法學習課程和理論知識感到頭疼枯燥。
然後在人生路上遇到幾個純種坑比,接著在雙親失望的滋潤中蓬勃成長。
變成了一棵歪脖子樹。
這些大概就是傑弗裡的人生經曆。
按正常來說,他這樣的人生最終的結局大概也就隻是單純的混日子而已,沒有起伏,沒有熱血,隻是純粹的該溜子。
但他無疑在和他一樣的同齡人中,屬於運氣好的有點不像話的那種。
因為一次街頭的打架鬥毆,被某個到現在位置還不知名諱的男人所看中。
傑弗裡隻記得男人的雙臂結實有力,渾身充滿煙味,他叫他老板,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在老板的要求下,傑弗裡為了賺錢開始給他打黑工。
起初隻是簡單的送送貨,隨著時間的推移,傑弗裡開始接觸各種多樣化的任務。
比如說教訓那些阻礙老板計劃的人,替老板的生意當哨兵,靠著登門威脅來讓老板的錢變的乾淨。
直到他第一次接受殺人的任務。
到現在,傑弗裡已經快要三十多歲。
在他手下的人命,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很多記憶其實都模糊不清,然而第一次,總是那麼清晰。
笨拙的談判,因察覺到危險而慌張逃離的目標。
帶著老板清算自己的恐懼,他拚命的追逐。
跑到雙腿沒有知覺,麻木的在樹林中一石頭一石頭的砸。
直到血腥味吸引到野獸在月下的嚎叫,他麻木的神經才因雙手的鮮血而變得敏感。
人們常說突破規則和律法的約束之後,所帶來的恐懼是一種必然。
然而在月下,望著雙手的鮮血,傑弗裡的心中卻油然而生一種極為強烈的快感。
比身下的侍女更加舒暢,比入口的美餐更加可口。
這是掌控他人生死的征服欲。
是一種人類體係下最為弱小和單一,卻又最為強大的“權力”。
他因此得到了老板的賞識。
他也由此自然而然的向這個世界發出自己的嚎叫和入侵,借由這份力量給自己攝取到更多的好處。
他傲然的將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錢財塞進家中的庫房,但他從不停留。
父母的不理解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對於善惡價值觀,他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人和人的區彆就在於權力的運用,那些比我健壯強大許多的人,明明擁有主宰的能力,卻不敢加以使用。”
“如果這是善良,那麼我寧願當這個天生壞種。”
坐在酒吧吧台旁邊,聽著傑弗裡三十多年總結出來的“人生寶貴”經驗,經曆過神戰的前樞機執事,亞曆山大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他懶得評價這種該溜子特有的“社會”氣息和自以為是的理論正確與否,他今天來找傑弗裡喝酒單純就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亞曆山大的樞機執事身份,在耶爾是有不少人知曉的。
神職人員本來也能夠得到尊重,在他曾是樞機執事的情況下,彆人隻會更敬重。
比起在職,脫離體係之外的前成員身份不見得是壞事,反而更加自由。
雖然說亞曆山大清楚現在的教會不是這麼個說法,可其他人並不知情。
所以隨時隨地都有人在想辦法找他聯係合作,出於種種不同的原因。
隻不過亞曆山大沉迷於挨撅,基本上是閉門不出的。
因此亞曆山大回到耶爾之後,和三教九流的人接觸沒有什麼複雜的原因,單純隻是因為身份的特殊性使然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當今日亞曆山大說要請客喝酒的時候,傑弗裡感覺到了莫大的榮幸。
實際上他其實都不能算是個什麼幫派老大,他就是個混混頭目而已。
這樣的身份卻能得到亞曆山大的邀請,傑弗裡難免的要多喝幾杯,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