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愣住,這麼說我還是冥耳的奠基人?
我在外太公王朝暉的授意下,將這個組織建立起來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以至於我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在我拿到名冊離開後,我原本是想回家,卻出來就被人叫住。
叫住我的人是龐光的手下,就是之前那個寫標語的。
他叫錢保國,今年26歲,讀過書,字寫得特彆好,也是個文化人。
錢保國讓我回鎮公所,說是鎮長伍兆鶴找我有要事。
我隻得跟著錢保國回去。
等我回去才知道,伍兆鶴找我的原因,是為了提拔錢保國。
這時候我才清楚,錢保國是蓉城某個官員的侄子,
他來這裡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積累經驗,有點資曆後回去才能安排個彆的差事。
因為錢保國剛來不到兩天,龐光還不知道他的底細。
伍兆鶴自然知道,所以特地叫我去,為的就是讓我好好對待錢保國。
伍兆鶴的話說得很直接,如果讓錢保國受委屈,我和他的前程都完蛋了。
為了讓我示好,伍兆鶴還讓我擔任了總保長。
保長原本就是個很有油水的職位,其中抓壯丁主要靠的就是保長。
按照當時的規定,每家每戶至少要留一個兒子。
但是,這些保長為了中飽私囊,根本不管規矩。
哪怕是這戶人家老大老二都已經當兵戰死沙場,他們還是會將老三抓去當兵。
如果不想被抓去當兵也可以,那就給錢。
沒錢就用其他的代替,隻要能換錢的就行。
因此,伍兆鶴讓我當總保長,就是給我好處。
同時,也是希望我過段時間把股長的職位讓給錢保國。
對於我來說,當不當股長無所謂,因為我還有其他任務。
我外公和外婆就是在1941年10月底成親的。
可如今我回溯到1941年,到底要做什麼?
等等,我想起舅公說過,之所以呂家會將青銅豆當做嫁妝是因為一個回溯者。
不僅如此,就連紫檀木盒以及四枚銀錠都是回溯者的安排。
想到這,我直接愣住。
難道說,我就是個回溯者?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仔細想想,似乎合情合理。
可是,這不是經典的祖父悖論嗎?
我在未來知道過去的發生的事情,然後我回到過去再做一遍。
這樣可以保證未來我可以拿到青銅豆和頭骨。
可過去的事情如果是我做的,那我應該知道,可我又不知道。
算了,懶得去想這些事情了,我還是先把冥耳的事情搞定再說。
我現在真的不能主動做什麼,隻能被動地走一步算一步。
其實我以前每次回溯也一樣。
小先生不是在利用我徹底改變曆史,而是對曆史做微調。
她沒有撒謊,無數細微的改變,才能真正影響到未來。
我離開鎮公所後,正想著去茶館找範鵬舉,錢保國卻跟了上來。
錢保國說要請我吃飯,說要感謝這幾天對他的照顧。
可是錢保國言語之中,透著一股怨氣。
我想起他寫標語時帶著不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