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伊鐘仁口罩下的真容,覃語愣住了……
過去的某個下午,她在上百隻強化過的喪屍的圍殺下爆發出覺醒後的第一次真正實力,事後喪屍死儘,她也累暈過去,好在有同行的花尋將其帶回基地。
隔離完已經是次日上午,在回家的路上她聽到了許多關於香山的討論,她壓不住好奇,一回到家就找到母親詢問此事。
母親告訴她,香山毀滅了……
雖然才過去十多天,但她已經忘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隻記得那一天的夜裡,她哭著醒來……
此後的兩天她都是如此,她開始害怕做夢,她試圖用屠殺喪屍衝淡一切,但對喪屍的仇恨隻會加深她的痛苦……
在今天早上醒來之前,她夢到了他,她再次哭著醒來,但淚流的多了讓她也明白哭是換不回他的,她隻能告訴自己,就從十八歲生日開始,將他刻在心底從此以新的狀態麵對未來,畢竟他曾經說過“要學會保護自己,要學會堅強。”
她曾經幻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在那片故土的一片廢墟中找到他,他滿身血汙看著她笑道“我還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而她會笑著說“我就知道你還在等我。”
但她也知道,這隻會是幻想,那片故土爆發的危機覆蓋了整座城,甚至波及到了周邊城市,儼然成為了一座屍城……
可是這一切發生地過於突然,當所謂的幻想變成現實時,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到他說過的那樣堅強……
她走向摘下了口罩的他,她發現曾經以為的天涯海角,如今不過五米之隔。
她一步步走著,每一步她都要用儘全力,直到最後一步,她一頭紮進他的胸膛,她已聽不清任何聲音,她隻知道,她在痛哭。
良久,她抬起頭看著他,她淚眼婆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低著頭看著懷裡的她,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微笑道“我說過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
……
“啊?”“這特麼什麼情況?你不說他騷擾覃小姐嗎?”“我哪裡知道,誰叫他戴著個口罩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這難道就是她說的那死去的男友?”“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啊?都他媽主動入懷了還用想?”
馮暮和覃語的重逢令全場都震驚了,眾人反應各不相同,陶宇成不知為何突然轉頭看向林戰威,林戰威恰好也看向陶宇成,兩人相視搖頭失笑,隨後舉起酒杯隔空碰杯各自一飲而儘。
覃冠霖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老子和老娘,覃山海的臉黑的可怕,老娘子則比較冷靜,像是在思考什麼,而老爺子覃建鬆則麵無表情地提醒道“這個環節持續的已經夠久了吧?”
覃語反應過來什麼,連忙離開馮暮的懷抱,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與鼻涕,拿起麥克風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各位,情緒過於激動,再次失態了。掃了大家的興,我在這裡給大家賠個不是。”
說完她彎腰鞠躬,而馮暮也跟著鞠了一躬,麵朝地的兩人偷偷用餘光相撞,雙方嘴角都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馮暮也覺得這事鬨得有點大,本來如果直接以真容相見,那也不會拖這麼久,但是他不後悔,他看著覃語小聲道“那我先下去啦?等下我們再聊。”他剛轉身,突然一隻溫暖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他愣住了。
覃語沒給他時間發愣,直接將馮暮拉回舞台中央,覃語握著馮暮的手,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台下的來賓開口“和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剛剛所說的,我以為永遠留在了香山的那個人。
他不叫伊鐘仁,但他是我的‘意中人’,他叫馮暮,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覃語說完這話,馮暮很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握住覃語的手。
“我知道,我現在還沒到結婚的年紀,但我自從初中開始就已經在香山一個人生活,我也希望我的家人們能理解我為我所愛的奔赴,我也希望能讓各位見證我們重逢的幸福。”覃語感受著馮暮手心的溫暖,語氣堅定道。
“唉~女兒大了……”台下唐蓉聽到這裡看著覃山海感慨道。
覃山海沒有回應,而是看向覃冠霖“冠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知道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