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月又重複了一遍:“你沒有證據,你要是再在這裡不走,我就叫人了!”
她的話毫無威脅性,顯然她也知道這一點,於是說完之後就立馬關上了門,將莊夕瑤拒之門外。
“小主,咱們的確沒有證據,就這麼說的話,會不會有事啊?”
畫屏心底忐忑,沒忍住小聲開口。
莊夕瑤搖頭:“不會,你主子我這點把握都沒有,怎麼可能直接衝上門找麻煩?放心,等著看就知道了。”
她壓著聲音說完,又一次抬手敲門。
這一次,她的聲音調高了很多,朝著房裡的梁靜月和玉韜就喊道:“你們恐怕不知道,我這書是因為太後的令編撰的,所以用的墨格外不一般。”
她為了讓她們聽清楚自己的話,停住了敲門的手,“這是太後親賜的墨條,很難清洗,就算真的洗掉了,用不了兩天就會散發一股香氣,到時候去太後跟前一聞就清楚了。”
房內十分安靜,聽不到任何動靜。
但莊夕瑤能夠確定自己剛剛的音量肯定讓她們聽清楚了。
“我就在門外等你們一刻時間,一刻之後,我便會向太後稟報這件事,她老人家自有辦法查驗”
最後這話說完,屋內便立馬響起了腳步聲。
玉韜再次打開門:“莊貴人,此時是奴婢一人作為,隻是看著貴人最近風頭大盛,心底嫉妒,想為我們小主出口氣而已,與我們小主無關!”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梁靜月能夠想出來,但絕不可能親手做。
讓其他下人做應該不放心,最適合的人選就是玉韜。
莊夕瑤來之前就想到了是這樣,但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主意是梁靜月出的,玉韜的行為也是她命令的,這賬當然要算到梁靜月的頭上。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隻是一個下人,做了這種事,被太後知道,你定然是活不了的。可如果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你有關。”
這話說得帶了威脅性,但除開威脅,其中的勸告想必玉韜也能聽懂。
然而玉韜這樣從母家陪嫁帶來的丫鬟,最要緊的就是忠心。
現在知道做出的事情會威脅到自己主子,那她就必須出來頂罪,在她替梁靜月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
所以玉韜咬咬嘴唇,答道:“奴婢明白,但此事真的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小主無關,莊貴人要怪就怪奴婢吧。”
她說完,走出兩步,跪在了莊夕瑤跟前。
她低著頭,莊夕瑤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已經猜到了她心底的赴死之心。
畫屏有些不忍,不過這件事要是落到她頭上,她也會為了莊夕瑤而頂罪。
話說到這個地步,莊夕瑤也不再勸了,看著梁靜月說道:“你的貼身婢女犯罪,你這個做主子的怎麼也撇不乾淨。不要以為她認了罪,這件事就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了。”
“她都說了,這件事是她一個人做的,跟我沒有關係,你怎麼還要往我身上扯?這都是她自己非要做的,我又不知情!不知者無罪,你不知道嗎?”
梁靜月雙手捏著帕子,揉成一團,渾身緊繃著,瞪眼表達自己的憤怒。
莊夕瑤仍舊還是一副淡然表情:“既然如此,這件事我也不想鬨大,讓你我臉上都不好看。不如就這樣,你自己的婢女你自己處置,但一定要讓我滿意才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