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時確定周闔之沒有跟過來才鬆口氣。
回到住處,倒了一杯水喝定定神,她拿著杯子坐在沙發上,剛坐下來,敏銳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環顧一周,怎麼客廳的窗戶打開了,白色鏤空窗紗被風了起來。
今天白天出門之前,她特地檢查過的,窗戶燈都是關了的,怎麼客廳的窗打開了。
還是她記錯了?
周歲時站起來重新關上,回到沙發上坐下來,獨居女性的警覺還是有的,她拿手機打開家裡監控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監控被人損壞,打不開了,她意識到不對勁了,假裝平靜下來,拿了鑰匙準備出門。
換了鞋子走了出去,平安無事進了電梯,她心臟跳得很快,仿佛隨時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摁電梯的手都在顫抖,緊緊盯著電梯外看著,就怕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阻止電梯門合上。
她當初找房子時,特地選了小區,就是怕人身安全,她不知道霍家那些人能做出什麼事來,為了以防萬一,特彆選的,但沒想到,還是不怎麼安全。
來到保安亭,她跟保安說了情況,順便報警。
保安看她是孕婦,不敢怠慢,安撫她的情緒,又倒了水過來,和她了解情況。
周歲時把情況說了一遍,保安說等警察來了去調監控就知道了,讓她彆太緊張,放寬心。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緊張得喉嚨發啞。
等到警察來了之後了解情況,便去查了物業監控,果真發現了異常,白天有個戴帽子和墨鏡的男人在周歲時家門口徘徊,弄壞了她家門口的監控,還開了門進到屋裡,要不是物業的監控在角落,也許也會被人破壞。
在看到那男的開門進到她家裡,周歲時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還是警察叔叔扶了她一把,讓她鎮定點,不要怕。
周歲時咬著唇,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男的一直在她家裡沒出來,過了許久,那男的才從她家裡出來,還關上了門。
周歲時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好似一根弦斷開,她咬著嘴唇,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警察看她情況不對,提出送她去醫院,至於她家,他們會去處理。
周歲時搖頭:“我沒事,隻是有點怕,還好他走了,我以為他一直蹲在我家裡。”
“你今晚先不要回家住了。”警察叔叔說。
“我知道。”
“你有朋友嗎?或者讓你家裡人來接你。”
“沒有。”她在a城沒幾個認識的,小助理家裡遠,她也不好意思去小助理家裡,便說,“我去酒店住。”
“你去酒店沒事麼?”
“沒事,酒店人多,應該沒什麼事。”
警察說:“你現在真沒事麼。”
“沒事。”
“那回趟所裡跟我們錄個筆錄。”
“好。”
周歲時再三確定自己沒有事就去錄筆錄。
去的路上脊背一直冒冷汗,手心都是,她努力定神,腦海裡卻不斷播放社會新聞,她總覺得不是那麼巧合,是有人來找她了。
而這人,不用想跟誰有關係。
她唯一得罪的就是霍聿森的白月光,以及霍太太。
想她過得不好的人也隻有這麼點。
當警方問她最近有沒有和誰有過節,她猶豫幾秒,說:“被前夫的未婚妻和媽媽找過麻煩,算不算?”
警察一聽愣了下,“你說說看。”
接待她的警察很年輕,身上還帶著一股大學生才有的獨特氣質,問話的筆錄做的很詳細,一點細節都沒有放過,問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看在周歲時是孕婦的份上,估計這筆錄做不完了。
旁邊的女警察雖保持理性,但看在周歲時是孕婦的份上,還是對她產生了感情上的共情,尤其是她說她前夫那邊一定要她打掉孩子時,氣得錘了下桌子,說:“他們憑什麼決定你的事,孩子可是你的,都離婚了。”
筆錄做完後,周歲時離開警局,去附近找了家酒店住,就在警局附近,還稍微有點安全感,她就沒那麼慌了。
入住後,周歲時洗了把臉,窩在沙發上毫無睡意,甚至來了煙癮,但懷孕不能抽煙,她隻得忍著,一直到天亮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警方那邊還沒有消息,她收拾了一下去了工作室,到了工作室沒多久卻收到幾個威脅恐嚇的包裹,寄件地址都是未知,她叫物業查了監控,又是一個戴口罩戴帽子的男人丟在工作室門口的。
那包裹都是一些符咒。
迷信的人會特彆迷信,就算不迷信,也會有心理上的膈應。
更彆說還是孕婦的周歲時。
接二連三的打擊,她的狀態肉眼可見變差,本來體質就不好,一直在打保胎針,結果又來這事。
結果是又進了醫院。
這次情況還更糟糕。
有流產的兆頭。
小助理得知消息跑來醫院陪她,但她不是監護人,沒辦法幫周歲時簽字,周歲時已經昏迷過去了,小助理不知道周歲時家裡還有什麼人,隻等拿周歲時的手機一個個打電話,打到了趙歡那去。
趙歡得知周歲時的情況趕緊來醫院,等她過來怎麼都需要三四個小時,她不在醫院,路上再著急也無濟於事,隻能通過電話和小助理聯係,讓小助理先簽字,聽醫院醫生的安排。
等趙歡趕到醫院時,卻被告知周歲時的孩子沒保住。
“那我朋友呢?她人呢?”
“還沒醒來,還在觀察。”醫生戴著口罩,如實說道。
小助理已經傻掉了,她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老板要是知道不得傷心死!”
趙歡說:“不準說死不死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小助理捂著嘴,一臉愧疚,她真不是故意說的……
“我不是要凶你,這種時候,你就彆說類似的字眼了,我聽著都不舒服,等會歲歲醒了,聽見會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