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時察覺過來自己是被綁架了。
眼前這個男人身材粗狂,光頭,腦袋上還有疤痕,麵露凶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周小姐是吧。”男人抽著煙,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長得可真漂亮,得委屈委屈你了,先在我這將就。”
“你認識我?”周歲時心跳很快,耳邊嗡嗡作響,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呢,不認識怎麼會綁了你。”
“我們之間有過節麼?”
男人笑而不語,臉頰用力嘬了口煙。
周歲時抿了抿唇,試探性問道:“那能告訴我,你圖財還是圖色?”
“你說呢。”男人賣關子,笑而不語。
“錢我可以給你,隻有一個條件,請你彆傷害我,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你還挺冷靜,不害怕?”
怕,怎麼會不怕。
人生頭一次經曆這樣的事,她怎麼會不害怕。
但怕也沒有用,更不能讓對方放過自己,她不能怕,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要冷靜。
周歲時還是表現出來害怕的神色,說:“我怕你就會放過我嗎?”
“那可不一定,你怕了,我看在你長得這麼漂亮的份上,也許對你還會溫柔有一點。”
周歲時問他:“我想知道,你想要什麼?”
男人說:“原本是圖財,可你長得這麼好看,又看到我的臉,我就這麼放過你,似乎不太行。”
聽這意思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周歲時不免好奇,“我到底是得罪誰了,要這樣對我?”
南西和霍太太有這麼喪心病狂嗎,非得要她徹底消失才能放心?
周歲時不確定,覺得挺好笑,她有這麼不招人待見麼,誰都和她過不去,甚至還做出綁架這種事。
男人抽完煙,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這我哪知道,我去打個電話,你老實點,彆大喊大叫,周圍沒人,沒人能聽到你的求救。”
周歲時咬緊牙根,絕望似得閉了閉眼,在倉庫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後,恐懼蔓延至每一根頭發絲。
……
男人在門口打了通電話,跟雇主說明了情況,他一邊撒尿一邊說:“這女的長得不錯,要是賣了還值不少錢,你不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麼,簡單,把她賣去深山老林的老寡頭,待上一段時間就能得到教訓了。”
“前提是,得讓我先爽了,照片我會發給你,怎麼處理給你,你呢,隻要準時給我打錢,就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這女人什麼仇什麼怨,至於這麼對付她,這要是被抓到的話,你可是雇主啊,判最嚴重的那個。”
對方裡罵罵咧咧:“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我要是出事,你也跑不掉,現在我們倆是一條穿上的螞蚱,你不想有事,就抓緊時間處理,警察已經給我爸打電話了解情況了!快點!”
“成成成,知道了,我現在就辦,接人的車子很快就到了,你彆著急,我都不怕。”
“你彆廢話,快點!”
男人抖了抖,拉上褲子,掛斷電話,磨磨蹭蹭進到倉庫,打開手機錄視頻功能,擺在一個能拍到全景的位置,嘿嘿笑著。
周歲時瞪大眼瞳,看他那副樣子,頭皮發麻,意識到不妙了,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跟他談判:“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開個價格,沒必要把自己的後路都堵住了,隻要你不傷害我,放我走,今晚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男人來到她跟前,伸手捏住她尖細好看的下巴:“你說這話太晚了,我呢,什麼都圖,什麼也不圖,本來呢,是沒打算碰你的,誰讓你水靈靈的,皮膚雪白雪白的,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何況我呢。”
“那好啊,你倒是來唄,不怕得病想死的話就直接來。”周歲時一改剛剛害怕的模樣,莞爾一笑,“彆說我沒提前告訴你。”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我會上當?”
“信不信隨你,我也沒要你相信,你要是不信,那就來唄,真中招了,彆怪我就行。”周歲時心底遠不如表麵鎮定,早就慌得不行了,為了自保,她隻能說自己有病,還是最嚴重的hiv。
周歲時自己也有賭的成分,就是賭這男人怕不怕死。
這種病症,可是絕症來著,傳染性還極強。
“你要是不怕的話,也是有退路的,做完了24小時去醫院買阻斷藥,阻斷藥也不是完全能防止中招的,有概率問題,也不是每間醫院都有阻斷藥,要不要我推薦醫院給你?”
周歲時彎唇笑著,“你的老板沒告訴你我的情況嗎?這麼狠嗎?是想連你一起處理掉?反正中招的人都會生不如死?”
男人略微遲疑,這事真不好說,他也是怕死的,“你真當我蠢?”
“我要是沒有,我會知道那麼多?”沒有也能了解的,她就賭在這個信息差。
“晦氣!”
男人一巴掌直接打在周歲時臉上,她被打得耳朵嗡嗡嗡地,有瞬間耳鳴,頭也是昏昏的,半張臉瞬間麻掉,仿佛不是自己的臉了。
不過她賭贏了。
挨一巴掌也不算什麼。
不過這還沒結束,男人摸出一根煙狠狠咬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不爽得要死,這火也瀉不掉,手機這會響起,是車子來了。
周歲時聽到手機鈴聲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緊忙說:“我剛剛說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的,隻要你放了我……”
“放了你?”男人冷笑:“做夢!”
……
而此時,何隊已經在帶人找人了,查監控的查監控,到底不是南城,青城的街道監控設備沒有覆蓋全區域,並不好查,倒是查到了綁走周歲時那個男人的身份,沒想到還有前科,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