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火把的長龍漸漸靠近,映入眼簾的是一支近千人的隊伍,儘皆穿著短衣長褲,粗布麻衣。
為首男子相比一個月前顯得精壯了許多,但樣子也著實狼狽不堪,而且鼻青臉腫,但唯獨一雙眸子依舊炯炯有神。
不用說也知道,此人便是陳慶之,也就是陳慶了。
“都跟我去大帳吧!”我看著陳慶,隻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周瑜和魯肅二人同樣也沒有多說什麼,跟著我轉身離開。
陳慶欲言又止,眼見於此,便也隻好帶人跟上。
等我們四人一起入了大帳,跟著陳慶一同來的青壯們,自然有人安排都去軍帳休息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日後都將會是江東軍的一員。
“吳侯,答應你的事情,在下沒有做到。”陳慶一進大帳,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受了不少苦吧?堂堂七尺男兒,上跪天,下跪地,你也還不是我的屬下,所以不必跪我。站起來!說說你這一個月來的經曆吧!”我在大帳中央,坐在一張椅子上說道。
左手方是周瑜,右手邊是魯肅,也都坐在椅子上。這些椅子都是工坊內家具部門的傑作,如今已經在金陵普及。
陳慶聞言站起身來,開始講訴他這一個月的經曆來“在下當日離開軍營後,在金陵又逗留了幾日,前去吳侯設立的工坊、船廠,以及學院、兵工廠…”
“這幾處乃是重地,皆有重兵把守,你怎麼進的去?”魯肅還沒等陳慶把話說完,便立即打斷道。
“我倒是想進去看看,隻不過守衛的軍士不讓進去,後來我趁著沒人注意,想翻牆進去,被人發現了,還被人打了一頓…”陳慶捂著鼻青臉腫的臉,有些痛苦的回憶道。
魯肅倒也沒再取笑他。
“那後來呢?”我繼續追問道。
“後來我去了丹陽,曲阿近在咫尺,我便去了那裡。丹陽精兵,天下聞名,我想試試看能否招募到一些,但因為身材瘦弱,被人看不起,於是被人欺負。直到後來驚動了身為太守的吳景大人,他邀請我前去太守府,然後詢問了情況,我全都如實相告。吳景大人愛才,想要將我留下任用,但我答應了吳侯,又如何能留?吳景大人倒也沒有強求,反倒好吃好喝的招待了我幾日。在太守府住了將近半個月,倒與吳景大人的長子吳才相談甚歡,他表示願意幫助我,於是一起在曲阿招募士卒,但臨近期限,也隻招募到九百餘人,實在慚愧!”陳慶說道。
吳景一共有三個兒子,長子吳才早已加冠,正在曲阿任職。另外兩個兒子吳奮、吳祺尚未成年,日後將會在金陵學院入學。
而曆史上吳景其實隻有吳奮和吳祺兩個兒子,這個長子從何而來,不得而知。
“吳才如今在哪?”我連忙問道。
“剛剛便跟在我的身後。”陳慶回答道。
“來人,傳吳才過來。”我朝帳外喊道。
過了一會,一名身材精壯,但同樣有些狼狽的青年走了進來。大約二十出頭,不看打扮,隻看長相倒也一表人才。
“你叫吳才?”我問道。
“回吳侯,在下正是吳才!”青年有些拘束地說道。
“你不用拘束,算起關係來,你還得叫我一聲表哥呢!都是一家人,隨便找張椅子坐下吧!子雲(陳慶表字),你也坐。”我笑嗬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