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二十天前,那時候的徐琨剛剛抵達合淝,而我在金陵也收到了徐琨在皖城時候,派人送出的書信——陶侃歸心,這不禁讓我大喜過望。
雖然陶侃一直是揚州的官吏,但以前的他立場不明,鬼知道他最後會投靠誰?可如今,有了徐琨的一番遊說,陶侃也遙遙地向我認主。如此一來,作為這個時代的人物,陶侃對我的忠心就可以得到保障了。
周瑜、陳慶、陸遜、陶侃,未來的四大都督。再加上呂蒙、沈慶、孫賁、徐琨這一大票將才,以及太史慈和江東十二虎臣這些勇將,現在的江東軍陣容堪稱豪華。倘若日後,黃忠也願意投降,那就完全不怕曹軍了。
曹軍猛將雖多,但統帥就隻有曹操一人,頂多再加上還沒出世的司馬懿、謝玄等寥寥幾人,這邊四大都督和我足以抵消。
懷揣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又有三位妻妾相伴,我在金陵的日子實在愜意得很。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這天,從金陵大營傳來的消息,不禁讓我失去了放鬆的心情。
“什麼?金陵大營炸營了?朱桓是乾什麼吃的?”聽到消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將軍…也不算炸營,隻是將士們都在鬨事,非要大將軍出麵給個說法!”朱桓派人來報。
“行了行了,我這就去。”
在家陪著妻兒,本來舒服得很,這突如其來的事件,簡直讓我的心情糟透了。
我回到屋內和大喬打了聲招呼,便立即前去披掛,然後拿著古錠刀,騎上馬夫牽來的戰馬,往大營而去。
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隻當是將士們要造反了,不由得心急如焚。
等來到軍營,隻見裡麵亂成一鍋粥,至少一眾軍官都約束不了自己的部眾了。
“朱桓在哪裡?”我進了大營,怒氣衝衝地吼道。
身為宗師中期的猛將,氣沉丹田,我的吼聲也震住了全場所有人。
一眾將士原本亂糟糟地,此時都被我震住了,立在那裡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們又像炸開的鍋一樣,紛紛跑上來圍住我。
我心中一緊,暗道一聲不妙,但將士們隻是上來將我圍住,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大將軍,主公…您總算是來了!”一名將士跪在地上說道。
我不禁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朱桓也趕來,見到我立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策馬上前,然後在他麵前翻身下馬。緊接著,抽出腰間的古錠刀橫在了朱桓的脖頸上。看樣子,將士們也不像是要造反的意思,那麼出問題的就是朱桓?
誰知,就這會功夫,營中一萬將士竟然齊刷刷跪了一地。
我不禁更加懵逼了。
“什麼情況?”我心裡想道。
“主公…將士們參軍一年,在金陵也駐紮了一年,眼看著其他各部紛紛建功立業,就連戰死和傷殘的將士也都有獎勵、撫恤和補償。而將士們卻隻能每日在營中訓練,要不就是去工坊、船廠、兵工廠做個守衛。眼看著秋收在即,隻是免除了賦稅,但家中也少了珍貴的勞動力,將士們說若是再沒有上戰場的機會,就要回家繼續種田了。而主公卻下令組建吳越軍區,這讓將士們不禁感到前途無望!”朱桓哭訴道。
聞言,我收起了古錠刀,然後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是我錯怪你們了,爾等都起來吧!”
“主公,我等皆是吳郡子弟,之所以前來參軍,是為了跟隨主公建功立業的,而不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守衛金陵,守衛工坊、船廠、兵工廠!主公,我等想要上前線殺敵立功!”一名軍官為將士們出頭道。
“我明白了,是我沒考慮過你們的感受!”我看著大家,然後說道。
這時候,一直率部駐紮在大營的賈華也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說道“主公,大家並非是要謀反,自末將跟隨主公返回金陵以來,一直與朱都尉所部同吃同住,一同訓練。將士們的心思,華十分清楚,但華卻沒能來告知主公,還請主公責罰。”
說完,賈華也一起跪了下來。
當初,賈華與宋謙將五千部眾一分為二,各自帶著五百名百戰老兵,作為種子,以及兩千新兵。後來,賈華便帶著兩千五百人與我一同返回金陵。之後,便按照我的吩咐駐紮在大營內,並發出告示,招募士卒。
作為我的本部親軍,周邊的青壯前來登記參軍者不計其數,賈華從中挑選了兩千五百人,剩下的人也沒有拒收,而是準備留給還未返回的董襲。
前來參軍的青壯,那種迫切想要立功的心情,以及江夏大戰軍功、戰死、傷殘者的獎勵、撫恤、補償的下發,也都深深刺激到了在金陵大營的將士們。於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我感受到了將士們想要立功的心情,也不禁為此感到自責。但金陵及幾處設施,都需要重兵把守,我也無法承諾他們什麼,也無法帶他們上戰場殺敵立功,這不禁又讓我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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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也知道你們需要養家糊口。立了戰功,升官發財,固然是人人都想要的。戰死了,或傷殘了,撫恤和補償也能讓你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但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
我孫策不是嗜殺之人,我也和你們一樣,想要建功立業!淮南之戰、和兩次江夏之戰,雖然我軍都大勝了,但同時也傷亡慘重!
這樣的仗,在我的心裡,我寧可不打!因為我不希望你們死在戰場!
咱們江東軍之所以要打仗、那是因為咱們不打的話,早晚有一天,咱們的敵人會將戰火燃燒到咱們的江東!到那時候,死的就不單單是咱們的將士,也可能是你們的父母妻兒,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打仗,並不是單單為了錢財和土地。而是為了有朝一日,咱們的家人都不會受到欺負,不會餓肚子!
現在打仗,隻是為了有朝一日,咱們的子孫都不用再去前線拋頭顱,灑熱血!
你們不怕死,想殺敵立功,這讓我很感動,但同時我也害怕,怕你們死在戰場上!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還想去殺敵立功嗎?”
我一番聲情並茂地演說道。
“主公,這些咱們都知道,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咱們才不想整日枯守在金陵。咱們也想上戰場,為咱們的江東,為咱們的家人,更為主公,出一份力!”一人說道。
“那你們去了,又有誰來保護咱們的金陵呢?哎,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幾天你們依舊好好訓練,等我答複!”
注朱桓為人高傲,不喜歡為人所驅使,卻又善養士卒,輕財重義,與人一見,能令人數十年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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