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侃在新市東城駐紮了三天,卻按兵不動,而是一直在觀察著城頭的情況。
霍峻的五千部眾被一分為五,分彆駐守在四麵城牆,唯獨留下一千人在城中作為預備隊。
除此以外,守城士卒士氣高昂,雖死守城池,但不論精神麵貌,還是狀態都屬上乘。可見,他們對守住城池顯得十分自信。
不僅如此,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城頭布置的床弩和投石機,還有一些民夫打扮,但模樣十分精乾的人員。
這些正是當初的一千器械部隊,以及艦載器械,都被調到了新市城。
要說羊侃善於攻城真不是蓋的,雖然身為猛將有時候顯得有些急躁,但真到了用兵的時候卻又顯得十分穩重。
三天的時間,羊侃都是在觀察,尋找著破城的辦法。
直到第四天,曹軍的攻城器械被民夫從後方運來,羊侃所部這才行動起來。
十架巨型投石機一字排開,民夫開始裝填石彈。隨著一聲令下,石彈被射出。
第一輪僅僅是試射,經過調式,第二輪又繼續射出。
城頭突然遭受攻擊,卻絲毫不亂,負責鎮守東城的軍司馬派人前去稟報霍峻,然後命令器械部隊開始還擊。
雙方的投石機開始互射,但城頭江東軍的投石機,本是用於艦載和守城的,所以體積較小,但卻占據著製高點,所以倒也不落下風。
羊侃通過測試,看出了新市守將不是易於之輩,隻用尋常手段根本毫無作用。
於是命令部下停止射擊,然後推出井闌車和衝車,準備再試試攻城。
城頭的投石機因為體積小,所以隻能用來阻敵,正常用來水戰,洞穿敵方艦船自然不在話下。但若是用來守城的話,拿攻城方的器械其實也沒什麼辦法。
所以等到曹軍將井闌車和衝車推出,城上的投石機也停止了運作,器械部隊轉而操持起床弩。
等到曹軍的井闌車和衝車進入射程範圍,十支兩米長,嬰兒手臂粗細的弩箭頓時射出。
“撲通!”
弩箭直接把井闌車和衝車洞穿,木屑四濺,若非這些大型攻城器械上沒有人,否則的話已經被串成“糖葫蘆”了。
羊侃目睹這一切,卻顯得十分平靜。他之所以下令把井闌車、衝車推出來,不過是想測試城上床弩的威力。
而曹軍的斥候早已派往了南邊,打探著江東軍主力的動向,等到江東軍主力抵達,曹軍便會後撤,所以這些攻城器械早晚會被丟棄。
但與其丟棄,還不如這會拿出來做實驗,所以羊侃一點也不心疼。
“看來守將並非泛泛之輩,雖然是降將不假,但卻善於守城,就算江東軍主力不來,想要攻下此城也絕非易事!”羊侃如此評價道。
“將軍,咱們怎麼辦?”羊侃的副將也是一名校尉,攻城器械都由他在指揮。
“試試井闌車和衝車的防禦力,到底可以抵禦多少次弩箭的攻擊!”羊侃吩咐道。
“喏!”
隨著這名校尉的命令被下達,二十架井闌車、衝車繼續向城池推進。
而弩箭的攻擊還在繼續。
說實話,不僅是羊侃想測試,城頭的守軍也想試試投石機和床弩的威力。畢竟這些武器都不是這個時代守城的主流武器,所以測試一番,對日後真正的守城戰大有裨益。
霍峻在接到通報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東城。
“情況怎麼樣?”霍峻回答道。
“回將軍,曹軍好像並沒有打算強攻城池,反倒是像在試探,我等用投石機進行了還擊,但是不分勝負!”負責守衛東城的軍司馬回答道。
“不分勝負嗎?主公的猜想果然是對的!”霍峻喃喃自語道。
原來,當初在離開新市後,我就囑托霍峻要測試下艦載投石機用來守城的威力。而在離開安陸前,我便將一千器械部隊從安陸調撥到了新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