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在高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進行著激情澎湃的演講。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宇文泰是毫不在意,但苻堅、呂光二人卻是聽得羞愧萬分。
苻堅隻覺得自己顏麵無光,頓時就羞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下去了。
可有什麼辦法?他們氐人大軍已經全完了,剩下的兩萬羌騎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就連最後的三萬氐兵,如今也掌握在宇文護、尉遲迥、宇文成都的手裡,被三人牢牢掌控著。
苻堅作為前大秦國天王、羌氐聯盟首領,如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光杆司令了,連一個兵也沒有了。
在異族中,一切都以實力為尊,隻有自身實力強大才能贏得他人的認可和尊重。
曾經的苻堅,論手裡的地盤、軍力再差也能和宇文泰旗鼓相當,因此作為天王,彆人對他也沒有意見。
可是如今呢?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如今的大秦國已經完全成為了宇文泰的天下。
他苻堅不僅是傀儡,是棋子,更是一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可憐人。
呂光聽著宇文泰的話,又看著下方的苻堅,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天王!”呂光喃喃自語道。
宇文泰說完話之後,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呂光,樣子顯得很是不滿。
但很快,宇文泰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說道“我的呂光將軍,您步戰、馬戰皆通,乃是不出世的名將之才!”
呂光聞言,隨即說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名將!”
“非也,論用步兵,呂光將軍或許不如劉裕軍、江東軍,但在我大秦國,呂光將軍怎麼也數一數二!但彆忘了,呂光將軍,您祖上也是草原人,身體裡流著草原人的血,統領千軍萬馬才是你的歸宿!”宇文泰安慰道。
聞言,呂光不禁看向了宇文泰,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嗬嗬,呂光將軍,你看!”
隨即,宇文泰指著麵前,那一望無際,漫山遍野的騎兵。
“在咱們麵前有著二十五萬鐵騎,有我們鮮卑人,也有你們氐人,還有羌人、西域人、雜胡人!”宇文泰說道。
呂光望著眼前的一幕,然後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實在是太壯觀了。
“怎麼樣?呂光將軍,隻要你投靠我,這二十五萬大軍,我任憑你挑選兩萬作統帥!”宇文泰蠱惑道。
直到這一刻,呂光終於明白了宇文泰的用意,原來是宇文泰當真看上了他的用兵之才。
可呂光效忠的人——苻堅還在台下看著呢?如果他呂光投靠了宇文泰,那不就是不忠?
身為氐人,卻投靠鮮卑人,那不就是不孝?
身為氐人第一大將,幫助鮮卑人統帥騎兵,那不就是不仁?
身為大將,為鮮卑人賣命,那不就是不義?
“大丞相,請恕我拒絕!倘若末將投靠了您,那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了,末將還有何麵目敢立於天地之間?”呂光說道。
“哈哈哈!”
誰知,呂光的肺腑之言,卻換來了宇文泰的大笑。
宇文泰在笑過之後,隨即便說道“呂光將軍此言差矣,爾等氐人之所以落到今日地步,罪魁禍首是誰?難道不是曹操、劉裕、孫策?難道不是大漢諸侯?難道不是這大漢朝廷嗎?”
呂光赫然醒悟,是啊!宇文泰說的對啊!
要不是曹操,狄道怎麼會被偷襲?符家又怎麼會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