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允帶著敗兵狼狽逃回了大本營,自知其罪難恕,於是決定負荊請罪。
此時,宇文泰正在大帳中與諸將討論軍情,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
就在這時,賀拔允負荊請罪著進來了,這讓宇文泰多少有些愣住。
見到宇文泰的反應,加上兄弟的這副樣子,作為兄長的賀拔嶽第一個反應過來。
“大膽賀拔允,大丞相命你前往探路,你卻回來負荊請罪!如今我軍主力在此,大戰還未開啟,莫非你就已經敗了一陣?你如此動搖軍心,要你何用?我打,我打死你!”
賀拔嶽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奪過荊條,然後對著賀拔允好一頓毒打。
賀拔允自知罪孽深重,本就心裡愧疚,見到兄長責打更加不敢反抗。
原本作為大將,主帥在此之時,賀拔嶽的行為多少是有些逾越的。
但在座的眾人卻都知道二人的關係,況且賀拔嶽是有功之人,還是十二大將軍之一,賀拔允卻隻是宇文泰臨時提拔的萬夫長而已。
因此,眾人隻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一言不發。
反倒是宇文泰發話了“好了好了,勝敗乃是兵家常事,輸了也就輸了!何況我本就擔心有伏兵,因此才派其率兵前往探查!如今大敗而回,隻是證實了我的猜測,何罪之有?”
見老大發話,賀拔嶽這才停下,但依舊裝出一副怒氣未消的樣子。
宇文泰卻不管那麼多,他這會隻關心西邊山地有多少江東軍伏兵,又是何人領兵?
聽到宇文泰的問話,賀拔允不敢不答,於是一五一十地說道“回大丞相,江東軍在西邊山穀修了一座簡易的要塞,山坡上也多有伏兵。末將率兵前往,先是山坡上伏兵儘出,滾石、檑木如雨。緊接著,末將率大軍直撲要塞,卻又中了陷阱。末將見大軍損失慘重,唯恐全軍覆沒,便急忙撤兵。”
“我要聽的不是經過,我問你江東軍有多少人,主將又是何人?”宇文泰接著問道。
“回大丞相,江東軍少則五千,多則一萬!末將觀其旗幟,乃是一個陸字,但卻並不清楚是何人?隻是此人著實厲害!末將觀西邊的情況,恐怕大軍很難通過!”賀拔允說道。
“陸?”宇文泰疑惑道。
“大丞相!末將與江東軍交手過,因此對江東軍的情況略知一二,江東軍中的陸姓將領恐怕非陸遜、陸伯言莫屬!”這時候呂光站出來說道。
聽了呂光的解釋,宇文泰這才再次轉身,然後麵對著呂光。
“以呂將軍之見,陸遜此人如何?我若率大軍前往,能否將其擊敗,又能否使得大軍順利南下?”宇文泰問道。
“這…大丞相!安定境內地形複雜,若要從涇水以西通過,唯有從西邊通道和臨涇兩條路可走!以末將之見,若要擊敗陸遜不難,隻怕孫策還會對其支援!如此一來,我軍若要從西邊通過,隻怕是難上加難!”呂光分析道。
宇文泰本就用兵不俗,之所以詢問呂光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因此對能否通過西邊並不在乎。
隻是在座的眾人都是大秦國名將,且個個驕橫跋扈,因此很不賣呂光的賬。
“呂將軍之言,莫非是在說我等無法通過江東軍的封鎖,隻能困死在涼州?”獨孤信有些不滿地說道。
“我等中路軍與大丞相親領的戍衛軍,如今皆在此處,如何就被困的動彈不得了呢?”乞伏國仁也發言道。
“地形如此,如之奈何!”呂光不由得辯解道。
作為宇文泰的心腹,又是八柱國之一,獨孤信對呂光頗為看不起。
呂光一個敗軍之將,若非受大丞相看重,他如何有資格位居十二大將軍之一?
“哼!莫非呂將軍是被江東軍給打怕了?”孤獨信說道。
“你!”呂光不禁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