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吳軍在江邊修建大營,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王猛攜駐守樊城的諸葛亮一起到來,隨後便在中軍大帳會見了一眾大將。
甫一見麵,眾將忙不迭地就開始向王猛抱怨,並訴說著己方的傷亡情況。
“軍師!此戰末將的荊北軍團傷亡近兩萬,眼下各軍可戰之兵都隻剩下六千人左右了!”韓當首先抱怨道。
“軍師!末將麾下三軍連同陸伯言所部,加起來也傷亡了一萬人!”太史慈隨即說道。
“末將的白袍軍和鄧羌的炮灰營倒是還好~不過也傷亡了近五千人!”陳慶最後說道。
“哈哈,也就是說昨日一戰,我軍一共傷亡了三萬五千人咯?”王猛卻是笑著說道。
“軍師,這有何好笑的?大戰難免出現傷亡,這些倒是不算什麼!唯獨我軍要敗,因此一路敗退,結果一路上傷員多有掉隊,連同重傷員在內被俘者少說有一千餘人!何況我軍投射的投矛,如今都為蜀軍所有,這才是最大的損失!”太史慈說道。
“不止於此,這一戰若非軍師一定要敗,其實我軍是可以得勝的!末將雖然在右翼,但卻對整個戰局看得清楚!當時,末將和鄧羌麵對的是蜀軍的左軍,我兩軍其實是占據上風的。太史將軍的三軍是對上的蜀軍的右軍,後來蜀軍的後軍趕去支援,雙方半斤八兩!唯獨韓當將軍的荊北軍團最後麵對的是蜀軍的前軍和中軍,雙方也同樣半斤八兩。
倘若戰局就這樣發展下去,我和鄧羌一定能夠擊敗蜀軍的左軍,進而向蜀軍的前軍和中軍的側翼發起攻擊。如此一來便能配合韓當將軍取勝,進而再去幫助太史將軍的三軍!
總之,這一戰其實隻進行了一半!雖然我軍傷亡不小,但這是加上了霍仲邈所部和陸伯言所部的傷亡。事實上在雙方主力的交戰中,我方的傷亡肯定是比蜀軍要低的,隻要再戰下去,我軍必勝,蜀軍必敗!”陳慶不禁說道。
“不錯!陳子雲說的一點不錯!末將當時在左翼,原本蜀軍的右軍被我三軍包圍,眼看著差一點就要將之殲滅時,蜀軍的後軍趕來支援,這才使得我等雙方戰了個旗鼓相當。但要是真按照陳子雲所說,那麼最後我軍必勝,蜀軍必敗!”太史慈也跟著附和道。
“不錯!末將的荊北軍團從猛攻蜀軍前軍大營,進而與蜀軍前軍對戰,再到蜀軍全軍到來。最後太史將軍和陳將軍先後率軍前來支援,末將的荊北軍團到最後麵對的其實隻有蜀軍的前軍和中軍,我等雙方的兵力到最後也是極為接近,倘若再戰下去也確實我軍必勝,蜀軍必敗!”韓當最後說道。
“哈哈,三位將軍可是覺得輸得很冤?”王猛卻是反問道。
“那是自然,我等不服!”諸將一齊說道。
“陸伯言、霍仲邈,你二位可說說,當時營中的情況又如何?”王猛接著問道。
“回軍師!末將當時麵對的叛軍有三萬人,不過為了謹遵軍師和韓將軍之令,末將並沒有在營前箭塔上安排弓箭手,甚至連軍中的投矛手也沒有發揮作用!倘若此戰不為敗而為勝,末將自信能夠擋住叛軍,以此保右軍大營不失!”霍峻說道。
“回軍師!末將一開始麵對的是三萬叛軍,後來又有三萬叛軍在占領太史將軍的左軍大營後前來支援,也就是說末將到最後麵對的乃是六萬叛軍!不過為了保證此戰務必要敗,末將的布置幾乎是和霍仲邈是一樣的,且還讓劉琦公子的三萬輜重營不得參戰。因此實際上,末將是可以堅守住中軍大營的,隻是為了軍師的計劃而不得不讓出大營!”陸遜說道。
“軍師,您看看,明明我軍是可以贏得!”太史慈再次抱怨道。
“就是就是!”其餘眾將不禁附和道。
“唔…諸位將軍,我軍此戰傷亡了這麼多人,反觀蜀軍的傷亡定在我軍之上,是故諸位將軍才覺得冤對否?”王猛也是如此問道。
“對!”眾將承認道。
“然而蜀軍之所以戰損比我軍更高,這是因為我軍有投矛之利,可拋去這些,恐怕我軍的傷亡要比蜀軍更高吧?由此可見,蜀軍不弱,諸位將軍又為何覺得最後再戰下去的話,我軍必勝,蜀軍必敗呢?”王猛說道。
“軍師啊!您並沒有親臨戰場,因此您對實際情況是不清楚的。當時,末將是率先發起的進攻,直到與蜀軍真正交手之時,末將的荊北軍團就已經傷亡不少人了!也因此,此戰我荊北軍團的傷亡最大,僅此而已!”韓當說道。
“諸位將軍可彆忘了,蜀軍在襄陽左近還有劉裕在上庸,蒯家三兄弟在江陵,這兩處在得知我軍與蜀軍主力交戰之後,可不會按兵不動!
再者,攻打我軍大營的叛軍畢竟人多,就算我軍不為敗而不選擇主動放火。可一旦被叛軍占據了優勢,他們也必定會放火,屆時我軍也一樣會敗退。因此,我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獲勝的,至少僅憑戰陣之利是絕對無法一舉戰勝蜀軍的!
何況諸位將軍也一定比在下更加清楚,我軍的優勢在於投矛,可在投矛以外呢?雙方旗鼓相當,僅憑刀盾兵、長槍兵、弓箭手,在戰陣之中本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傷亡。也因此,往往在戰陣上需要靈活多變,偏偏在當時爾等的主帥—陸伯言還不在!也就是說,爾等其實是沒有統一指揮的,隻是按照著戰前的布置在各自為戰罷了!反觀蜀軍卻有主帥、參軍,也因此蜀軍可以隨時變陣,蜀軍在相互之間也更加地靈活多變。
雖然諸位將軍說的都不錯,但蜀軍未必在之後不會繼續變陣了。所謂以萬變應不變,我軍乃是再沒有更多的變化了,唯獨蜀軍還可以再變。如此一來,我軍又如何能勝,蜀軍又如何一定會敗?”王猛不禁分析道。
聽了王猛的話,眾將倒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原來此戰看似他們占上風,實則不然!
兩個時辰的戰鬥中,吳軍已經底牌儘出,且再沒有任何的變數了。
反觀蜀軍並不會一成不變,甚至他們在左近還有多支援軍,因此這一戰對吳軍來說本就是必敗的一戰!
想到這裡,眾將的心裡終於好受了許多,至少到現在為止傷亡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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