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秋天到冬天隻需要兩場雨,第一場已經到來。雨點打在帳篷的防水帆布上“嗒噠嗒噠”地發出警告,我突然看到了嘴裡呼出的白霧,剛剛還溫暖的指尖現在也已經涼得麻木。
這場秋雨未免來得太急了
歌果在微微顫抖,她抓住我的手,緊盯著我的臉。
“來歌,我為什麼覺得你不熱了”
“因為天氣太冷了。”
除了用力抱緊她,我什麼都不想做。
“今天,下雨了呢。”
“是啊,今天我們就可以打贏那些士兵了。”
“彆去打了,讓沃夫朗去吧,留在我身邊。”
“不行,我必須去。”
“那現在多抱抱我。”
歌果用嘴唇觸碰著我的鼻尖,雖然我已經凍得分辨不出她的嘴唇是不是一如既往地冰潤,但可以確認的是她真的很痛苦。我知道的,她似乎認為今天我會遇到危險。
“這樣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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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的力度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那般粗暴,之前大腿上的舊傷開始隱隱作痛,直到沃夫朗在帳篷外咳嗽了幾聲。
不帶歌果去是因為這種寒冷天氣對於美杜莎作戰非常不利,歌果自己也知道。獸人們在不停地灌酒驅寒,人狼們的毛發也已經濕透了。沃夫朗想幫我撐傘,我示意我自己來。雨傘雖不是什麼奢侈品,但製作工藝複雜,產量低,我們又不像王國貴族那麼講究,需求量也不大。除了蕾雅、沃夫朗、西蒙和少數人有雨傘外,其他人都不用。
獸王十分驚訝於我能預知到今天會下雨,我跟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昨天看到了天空中的鉤卷雲,所以判斷今天有很大的概率降雨。至於沃夫朗隻在一旁聽著,他似乎對於我的種種“神奇魔法”已經見怪不怪了。
“為什麼要選擇雨天進攻呢?而且你還說今天一定會勝利。”
麵對依然不解的獸王,我隨手抄起一支步槍,按部就班地裝藥上彈,然後向遠處瞄準射擊。燧石砸在擊鐵上連火星都沒打出來,更彆提引燃潮濕的火藥了。這種程度的雨天,簡直就是燧發槍的噩夢,先鋒軍一旦失去最主要的武器,就隻有被迫跟我們拚肉搏這一條路了。
至於剩下的千名霞槍,還有少數的隨軍牧師我就不信他們能逆天。
七點整,人狼和獸人對先鋒軍陣地發起了衝鋒。
其實我可以讓他們從兩側樹林包抄,但這一仗要打垮先鋒軍所有的士氣。我必須讓他們切身體會到獸人的戰吼與人狼的低語。
近千隻魔物冒雨在南部平原狂奔的景象並不像商業大片的特效那麼有衝擊力,我撐著打滿補丁的破傘看著人狼矯健的背影遠去,七百米的距離,忽而隻像七厘米那麼近,忽而又像七萬米那麼遠。
我邁出步子,親自丈量勝利的距離。
格瑞後來說,我那天撐著傘獨自走在雨中的樣子很渺小,但仿佛閃著光。
炮聲零星響起,那是已經預見到的情況,王國魔法師同樣會使用瞬間燒水,他們可以用魔法點燃大炮的引線。但根本不足為懼,因為這場雨會把他們勝利的火苗一次次地澆滅。
槍聲如同微波爐中加熱的培根,隔幾秒才會有一次悶癟的爆破。濕火藥就算被點燃,也無法完全燃燒,槍的威力要大打折扣。
繼續用腳踩在鬆軟濕潤的土地上,腰上的兩把手槍保持乾爽,隨時可以射擊。不服的話,讓你們的士兵每人都配發一把雨傘啊~
何為正義?來歌雙槍射程之內即是正義。
何為真理?歌果弓箭所及之處即是真理。
人狼率先接戰,雨霧中稍縱即逝的紫色與藍色光源是魔法的符號,對沃夫朗的一絲擔心也在腦海中閃過彆傻了,那可是沃夫朗。
獸人軍團迎上了最後的霞色槍騎兵,看不清這群戰鬥狂是如何把騎兵陣形衝散的,或許是用簡單粗暴的擲矛吧
我曾經考慮過,如果能用這一萬四千條人命換取王國的妥協,就可以不必再與剩下的三萬多軍隊繼續交戰了。可是這個結局並不是最好的,我要的是王國的顛覆。
另外說到犧牲,我想起了還沒來到這個世界時,好基友曾經問過我的經典問題,出自《fatezero》,就是五百個人分成兩艘船的那個。到底是救三百人還是救兩百人呢?
我的回答是“然而我並不會修船。”
“假如你會呢?”
“問題是我真不會,我要是會修船,我還在這兒呆著?”
“這隻是個假設問題。”
“不,正因為是假設問題,所以任何回答都是不負責任的。如果有一天你會修船了,你依然無法回答,因為不論兩百還是三百,那都是人命。你的潛台詞就是想知道我希望哪條船的人應該活下去,那我反問你,哪條船的人該死掉呢?”
基友無言,因為我擅於扭曲問題的關鍵點,然後再一槍殺回去。
這次情況不同,我在做的事並不是救兩百人還是三百人,也不是所謂人性與救贖。
我隻是覺得我們不該死,而且我要讓想讓我們死的人也知道,我們不該死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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